第(3/3)页 茗烟也认得晴雯,闻言大惊失色,又滚下泪来。他忙拉着多浑虫细问:“多早晚没的?如今停灵何处,丧事如何整治?” 而这时,多浑虫冒着浑身的酒气刚刚回到自己家里,而他老婆灯姑娘儿,此时正不知道在哪儿鬼混。 * 其实晴雯昨晚抱着柳五儿一场痛哭,胸中郁积的热毒,却也借此发了出来,又发了汗,养了养,病便能好。 多浑虫哪有闲心思与茗烟废话,挥着手说:“早上就拉化人场去了。老人家都说,女儿痨死的,断不可留。” 所以多浑虫那浸满了酒精的脑海里,一厢情愿地认为,这个表妹反正得了痨病,治不好,死了算了。 王夫人识得这种踢皮球的惯用伎俩,当下喝道:“胡说!佛门也是轻易人进去的?每人打一顿板子,看还闹不闹了。” 这时正值中秋节之后,各寺各庵的僧尼过来送供尖之例。王夫人当时曾留下水月庵的智通与地藏庵的圆心住两日,至今未回。两名尼姑听了这个信儿,巴不得骗几个女孩子去庵里做活使唤,因此对王夫人大说了一通“众生平等”“一切众生无论鸡犬皆要度他”云云,给王夫人大拍马屁之余,又大灌了一通迷汤。 王夫人听了,哪里会在乎这些小事。当下将芳官、藕官、蕊官三个叫来一问,见都说是去意已坚,王夫人便点了头,忙命人取了些东西来赏了给三个官,又送了两个姑子一些礼物。 从此芳官跟了水月庵的智通,蕊官、藕官二人跟了地藏庵的圆心,各自出家去了。 正所谓,过去种种,譬如昨日死;以后种种,譬如今日生。从此,晴雯的人生和小戏子们的人生走上了分岔路,而且越来越远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