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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小郡主是老千岁府上唯一的遗孤，孝义在上，她所有父母家人的灵位都在眼前，她有什么理由不做‘月派’首脑？若是她胆敢推辞，那就是不忠不孝！”

    没有人回答她。反而有些已经完成盟誓的月派中人，似乎觉出了柳五儿的迟疑，开始鼓噪起来。毕竟，柳五儿是此间身份最高的首脑，她若是不完成这盟誓，众人此前的激情满怀就好像是被白白浪费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瞬间，记忆中这个男人以前所说的话，纷纷涌上了柳五儿的耳畔：

    众人从来没有想过，这，居然还可以选。

    卫若兰这时转身面向众人，突然双手高举，示意大家听自己说话。

    然而，持有老千岁的信物，便意味着，“月派”众人，要无条件地成全持戒指的人，一个心愿，显然这个心愿也可以是——离开月派。

    卫若兰却再次双手高举，高声道：“如今她有信物戒指在手上，你们可还记得，持有这枚信物意味着什么么？”

    柳五儿陡然间好像失了力气，手中的刀，登时“叮”的一声，落在了她脚边。

    张友士有些焦急，捅捅冯紫英，冯紫英连忙挤到柳五儿侧前方，向柳五儿比口型、做手势，那意思就是，做个样子就行。

    柳五儿看看自己手指间戴着的戒指，那戒面上的紫晶，在周围灯火的照耀下，正映射着炫丽而明亮的紫色光。

    “我将这枚信物送给小郡主，是希望她能够自己选择，她的人生，她要走的路！”卫若兰大声说道，他身上气势逼人，说这话的时候，似乎昏暗祠堂之中的灯火也向外飘了一瓢。

    柳五儿望了他一眼，继续提刀，可是却依旧迟疑。她不怕那一刀，也不怕流血，而是怕，怕她即将要走上的这条道路。

    “月派”中不少都是心直口快的莽汉，一听这话，说出来的口气，便也都不甚客气。一时间祠堂里又是闹哄哄的。

    柳五儿在心里呼唤着，抬头望向那幅曾经让她痛哭流涕的画像！画中人正襟危坐，沉默着，望着外面的世界。

    “这简直……大逆不道啊！”

    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早先卫若兰出手，夺下射圃的彩头，又将之先给自己，竟然是这个目的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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