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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听“哐啷”一声，也不知道什么砸在地上，应该是碎了个千片万片。

    先是“咣”的一声大响，不晓得什么被砸了一下。

    北静王很无辜地吸了吸鼻子，说：“谁知道你自己的手下会突然发难！若不是那个疯婆子，一切就都顺顺利利的，这会儿皇上下旨的信使只怕会在南下的路上了。”

    或许现时的她，不够美，不够好？不像那时在紫檀堡的山间，斜阳映在她的面颊上，映着少女粉樱色的容颜，眉目如画……

    物件碎裂的声音终于停止了。一个冰冷彻骨的声音问道：“那天你将她安排在王妃身边，就是想以她挟制于我，不想让我的人有机会伤害王妃，是么？”

    而她如今只是一个浑身浴血，挣扎在生死之间的可怜女子。

    面前人眼里的冷漠彻底刺痛了柳五儿，柳五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，知觉与意识迅速从她体内消失。

    “卫老弟，我求求你了，大夫已经说她快要醒来，就算是你要发脾气，也请不要拿我岳丈老人家遗留下的古物珍玩出气好不好！”这是北静王的声音。

    柳五儿倒是不太疼，她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在消失，嗓子里腥咸难受，每呼出一口气便会带出一阵血沫。她努力睁开眼睛，面前正是卫若兰掩在面具后头的那一双眼睛，那是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，眼神冷酷而尖厉，柳五儿定定神，想再仔细看一看，她曾经乞求过这个人不要忘记她的——可是，如今，他真的还记得她么？

    直到有一天，她渐渐地能开始分辨这些人的声音了，梦境好像开始渐渐变得有些真实起来。

    她真的很疼，很痛苦，一时在火上炙烤，一时浸在冰水之中，一时有人来给她喂非常苦非常苦的药，柳五儿连表示抗议都做不到，人家都是用灌的。

    一时又有人在她耳边哭泣，一时有人在她耳边争执，扰人清梦知不知道！不过柳五儿也着实分不清楚，这到底是不是梦境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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