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当他风尘仆仆地踏入那座弥漫着硝烟与肃杀之气的中军大帐时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。 刘邦端坐主位,左侧是韩信、彭越、英布等诸侯大将,右侧是张良、陈平等谋士。帐内济济一堂,皆是决定天下命运的人物。 “李护军,”刘邦看向他,目光中带着期许:“各部皆已就位,粮秣军械,可能支撑一场倾国之战?” 李衍深吸一口气,迎着所有人的目光,朗声作答,声音清晰地传遍大帐。 “回汉王!汉中、关中、河内、河东……各处粮仓皆已开启,粮秣足够大军三月之需!箭矢堆积如山,刀枪寒光映日!臣,李衍,以性命担保,决战的每一天,前线将士绝不会因后勤短缺而腹中空空,手无寸铁!” 他的话语,带着绝对的自信与力量,如同给所有将领注入了一剂强心针。 韩信微微颔首,彭越咧嘴一笑,英布目光闪烁。 刘邦猛地站起身,拔出佩剑,直指帐外项羽大营的方向,声如洪钟。 “好!后勤无虞,将士用命!此战,必胜!” “必胜!” “必胜!” 帐内吼声震天。 李衍站在人群中,感受着这澎湃的战意,心潮亦随之起伏。 数年的挣扎、隐忍、谋划,终于将在这片名为垓下的土地上,迎来最终的裁决。 而他,已然做好了准备。 军议结束后,各路诸侯将领各自回营备战,大帐内只剩下刘邦、张良、陈平、韩信以及被特意留下的李衍。 “李护军,”刘邦揉了揉眉心,脸上带着一丝疲惫,但眼神却愈发的锐利:“你保证后勤无虞,本王信你。但现在,还有一个难题。” 他看向韩信:“韩大将军,你来说。” 韩信上前一步,他那张俊朗而冷毅的脸上,此刻也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:“汉王,诸位。项籍虽陷困境,但其麾下楚军战力犹存,尤其项籍本人,勇冠三军,若其困兽犹斗,率精锐直扑中军,我军纵有兵力优势,亦恐难挡其锋锐。且楚军哀兵之势,不可小觑。” 张良接口道:“故,此战关键在于,如何‘困’住项籍,耗尽楚军锐气,而非一味强攻,逼其玉石俱焚。” 陈平阴柔的声音响起:“或可再行反间,乱其军心?” 韩信摇头:“项籍经范增、赵衍之事,如今只信其项氏宗族与少数嫡系,反间难行。” 帐内陷入沉默。 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,项羽的个人勇武和楚军的强悍,是横在胜利面前最后,也最坚硬的一块石头。 一直沉默的李衍,忽然开口,声音不大,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:“或许……我们不必与他硬拼勇力。”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。 “李护军有何高见?”刘邦身体微微前倾。 李衍走到那张巨大的垓下地形沙盘前,手指缓缓划过代表楚军可能驻扎的区域:“项籍之勇,在于冲锋陷阵,在于一往无前,若我们能营造一个让他冲不起来,或者……不敢轻易冲锋的战场呢?” “说下去。”韩信眼中闪过一丝兴趣。 “楚军骑兵强悍,但依赖开阔地形。” 李衍的手指在沙盘上几个关键点落下:“若我军能连夜在其营地外围,广挖壕沟,多设拒马,遍布铁蒺藜,使其骑兵优势荡然无存。同时,” 他看向韩信:“韩大将军可布下多重疑阵,旌旗招展,鼓号相连,让楚军摸不清我军虚实主次,再辅以……” 他顿了顿,说出一个让众人愣住的想法:“……楚歌。” “楚歌?” 樊哙忍不住嚷道:“这玩意能当饭吃还是能杀人?” “它能诛心。” 李衍目光深沉,看向项羽大营的方向:“项籍起于楚地,其麾下将士多为楚人,久战思乡,若于夜深人静之时,令我军中楚籍士卒,于四面高唱楚地乡音,其声悲切,其情哀婉……试问,那些被围困数月、早已疲惫不堪的楚军士卒,闻听此声,会作何想?” 帐内一片寂静,仿佛能听到烛火摇曳的声音。 张良首先抚掌,眼中精光闪烁:“妙!攻心为上!此计若成,可抵十万雄兵!” 陈平也微微颔首:“楚歌扰其心,壕沟限其行,疑阵惑其目……三管齐下,项籍纵有霸王之勇,亦难施展!” 韩信看着李衍,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欣赏之色:“李护军不仅精通后勤,于兵家诡道,亦见解非凡,此计大善!” 刘邦猛地一拍大腿,脸上阴霾尽扫:“好!就依此计!李衍,壕沟拒马之事,由你督造,所需民夫器械,一应优先!韩信,布阵疑兵,交由你全权负责!至于楚歌……” 他看向陈平:“你去挑选擅长楚音之人,务必凄婉动人!” “臣等领命!”众人齐声应道。 军议散去,李衍立刻投入了紧张的“筑城”工作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