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刚推着自行车出办公楼,大老远就听见门房那边传来一阵抑扬顿挫、带着哭腔的骂街声。 她抬眼一瞧,好嘛! 黄大爷正站在门岗亭外边,捶胸顿足,一脸的“生无可恋”,对着空气指天画地: “缺德带冒烟儿的小兔崽子干的好事?!啊?!不让你进,你丫就不能好好言语一声? 磨磨嘴皮子能掉块肉是咋的? 非得深更半夜学那梁山好汉,飞檐走壁来投稿子?! 你丫有毛病是吧?!这他娘的是杂志社,不是威虎山!” 他越说越激动,唾沫星子横飞: “老子我在这岗位上兢兢业业这么多年,不敢说铁桶一般,那也是苍蝇难飞! 这一世英名啊…… 全他娘的毁在你个小王八蛋手里了!我……我冤不冤呐我?!我比那窦娥还冤呐!” 最后这一句,拖着长长的、凄凉的尾音,回荡在院子里,真真是闻者“伤心”,听者“落泪”。 嘿,真是奇了怪了,这人还是有点门道。 小兔崽子? 怎么就猜到是个小伙子干的好事儿? 柳荫一看这架势,赶紧一缩脖子,猛蹬几下自行车,趁着黄大爷还没瞧见她,跟做了贼似的,“嗖”地一下就溜出了大院门。 她一边蹬车一边心里琢磨:嘚,这回黄大爷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。 先让他自个儿骂骂咧咧出出气,消消火吧。 等过两天,他这劲儿过去了,自己再找个机会,好好开导开导这可怜的大爷…… ----------------- “阿——嚏——!” 大耳胡同的大杂院里,人声鼎沸,香气四溢。 张东健正跟在他妈刘月娥身后,端着个小酒盅,挨桌给老街坊们敬酒。 这声突如其来的喷嚏,动静不小,立马引来好几道关切的目光。 “呦!东健!这眼瞅着没几天就开学了,可得当心身子骨,别着了凉!”快嘴李婶第一个嚷嚷起来。 “就是这话!”旁边的孙大爷呷了口酒,接茬道: “咱老燕京这秋脖子短,小风儿一刮,嗖嗖往骨头缝里钻,可不能仗着年轻火力壮就大意!” 对门的赵大妈更是实在,放下筷子就说: “东健身上这件儿是单薄了点儿,回头上大妈屋来,你大哥前年那件棉猴儿还挺新呢,给你拿去穿!” 张东健连忙端起酒杯,笑着回应: “谢您诸位惦记着!没事儿,我这身板儿结实着呢!刚估计是哪个老小子在背后念叨我呢……” 众人一听,都哈哈乐了起来,只当他是又在打趣老于头家那档子事儿,谁也没往心里去。 “来,李婶儿,我敬您一个!这几天可多亏您前后张罗,劳您费心受累啦!”张东健走到李婶面前,恭恭敬敬地举起杯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