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方沅没半点迟疑,放下东西就往外走,方哲也急忙跟着起身,古丽娜和张寄雪留守在图书室。 很快就到了库兰家。 平日里燥吠的狼狗今日也冷的缩在窝里瑟瑟发抖,听见车子的声音也只是蔫巴巴的看了一眼,瞧见人来了,“呜呜”两声就又把脑袋塞进肚子里。 方沅第一个推开门朝着毡房走去,这是第三次来这里,雨丝打在脸上,凉的人骨头都在疼。 掀开门帘的那一刻,毡房里的沉寂压得人喘不过气。 库兰半跪在毡毯上,死死守着躺在那里的母亲,少年的眼睛红得像浸了血,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,死死咬着牙。 赫兰也在,他站在一旁,神色沉凝。 在看库兰的阿妈,脸色更是白得像张纸,嘴唇泛着青,身上盖着的毡子还带着雨水的湿冷,可屋里没什么能带来切实温暖的东西了。 “淋雨太久,本来就发烧,又摔到了胸口,情况应该挺严重。”赫兰的声音低沉,带着几分急切,“不能耽搁,得赶紧送镇卫生院。” 方沅应了声“车就在外面”,几个人小心地抬起老人,裹紧了毡毯往车上送。赫兰先上到后座,一边稳稳托着老人的头。库兰跟在后面,脚步虚浮,眼神死死黏着母亲,整个人像丢了魂。 方沅看他这副模样,心头一揪,也跟着上了车,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:“别怕,会没事的。” 库兰像没听见,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昏迷的母亲,眼底的恐惧像潮水般涌上来,几乎要将他淹没。 车在泥泞的路上颠簸,雨刮器不停地摆动,却总也刮不尽挡风玻璃上的雨幕。 此刻压在库兰心头的绝望亦是这样,无边无际。 不多时就到了镇卫生院。这里的房子有些陈旧,墙皮剥落下露出浅黄的底色,像被雨水泡褪了色的毛毡。 医生很快迎了出来,赫兰简洁明了地说明情况后,他当下就安排人将老人推进病房。 一番检查后,医生出来说:“可能是肋骨骨折,但镇里条件有限,得尽快转去县城拍片子,我已经联系县医院的,救护车了,马上就到,你们在外面等着。” 库兰一下子哭了,他抓住方沅的手,声音颤得厉害:“方老师,我会没有阿妈吗?” 就像没有母亲的羊羔。 方沅抱住他,拍着少年的后背,一遍一遍地说:“不会的,不会的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