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借着安抚的动作让她再次陷入那种浑身发软的倦意里。 “我也想听听你的故事……或许我能帮得到你。” 他话没说满,留了分寸。 沈蝶衣听出他在打岔,心里反倒更烦躁。 她猛地一翻身,抬脚在他小腿上踹了一下,把人直接踹下了床。 “得寸进尺。” 床榻边传来一声闷哼,接着是他在地上坐直的声音。 李执衡却没急着爬上来,而是靠着床沿坐了会儿。 以沈蝶衣的性子。 以她这几年在镇北军的投入和训练出来的兵,她应该没有通敌。 若真是通敌,根本犯不着把自己也搭进去; 她要的是光明正大的平反,是胜仗,是在正面战场上赢回来的一口气。 她的嫌疑,可以暂时往后放一放。 真正可怕的,是四个月前那场幽州之变。 那一战死了一万多训练有素的精锐,还有城内数千百姓。 能做出这种事的人,绝不会满足于在阴山这一线做点小动作。 …… 她收回视线,脸上的柔软一寸寸退去,又换上那副熟悉的冷硬表情: “你帮不了我。” “滚出去。” 说完,她伸手把旁边的外袍一把扯过来,披在身上,整个人往床里侧一翻。 背对着他,像是再不想多看一眼。 帐中一时安静下来,只剩两人的呼吸声。 李执衡只好老老实实披衣下床,一时还有些狼狈。 鞋子被踢到了床角。 他只能单手扶着床柱摸索,另一只手在床沿下胡乱摸了半天,才摸到鞋尖。 “嘶——” 脚背蹭到木床边缘,他忍不住轻抽了一口气,动作就更显得窘迫。 怎么看都不像在阴山上来去自如的斥候。 更像是被女主人从床上赶下来的小厮。 沈蝶衣本来是紧闭着眼睛的。 听着他在床边摸来摸去的动静,耳边时不时传来轻微的碰撞声和压得很低的呼吸, 她肩膀忍了又忍,最终还是轻轻抖了一下。 她忍不住把眼睛悄悄睁开了一条缝。 月光从帐缝里挤进来一线,将床边那道半跪的身影勾出一个模糊的轮廓。 李执衡的常服披在身上,脖颈处露出一截锁骨,还带着未褪的红痕, 他一边拽着腰带,一边低头去够那只鞋,耳尖居然微微发红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