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、第 23 章-《被阴戾太子听到心声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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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云葵抱着必死之心,凄凄惨惨地等到第七日。

    她问膳房相熟的膳夫讨酒喝,只盼死之前不会太痛苦。

    膳夫看她状态不对,怕喝酒误事,尤其她还是要侍寝的人,便好心地给她做了碗酒酿元宵解解馋。

    云葵这几日都没有食欲,早就腹中空空,一碗吃到见底,竟然真有几分上头。

    人在酒醉之后,不外乎吹牛皮、撒酒疯、追忆往昔,可惜身边没人听她吹牛,她只能一边哭,一边回顾自己苦命的一生。

    幼时寄住在舅舅家中那几年,无爹无娘,没有亲人疼爱,她被邻居同伴欺凌侮辱,笑她阿娘不守妇道,爹爹抛妻弃女。

    后来得知舅母要把她嫁给年过五旬的老员外,她又拼命从家中逃出来,最落魄的时候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。

    再后来入了宫,以为至少可以吃饱穿暖的时候,又被弓腰驼背的老太监垂涎美色,要把她纳为对食。若不是碧簪姑姑路过救了她,只怕那回也逃不过去。

    后来进了尚膳监,日子才开始好过起来。

    过往再苦再累,她都能咬牙挺过来,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出宫,嫁个体体面面的男人,这辈子就不用再寄人篱下,?沛流离,做低伏小。

    可自从进了东宫,一切都变了。

    她无数次体会到刀尖上行走的恐惧,亲眼看到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,上位者视人命如草芥,她在他们眼中不过小小蝼蚁,被迫裹?其中,根本毫无反抗的能力。

    听命也是死,不听命还是死。

    哭也哭够了,能怎么办呢?

    她这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,更没有胆量下毒害人,尤其这个人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,在他面前,她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,就算有,下场也只会比彩菊更加凄惨。

    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!

    逼她服下七日散的虽然不是太子,却与太子逃不了干系!

    她的悲惨人生就是从东宫开始,落得如今的下场,也是因为这个狗比太子!

    凭什么她要被太子连累,无辜受害?

    凭什么为非作歹的主使者都躲在暗中,却推她们这些无辜的宫女出来送死?

    她还没活够,没有过过一天快活日子,嫁人的愿望泡汤,连男色都没有享用过一次!

    倘若这是在宫外,她定要拿自己那十两金子买个魁梧有力的汉子快活快活!钱财乃身外之物,生不带来死不带去,她不会留给任何人,在死之前都要爽了自己!

    可宫里能如何?东宫出不去,和侍卫苟且也是死路一条,她自己要死了,却不能把人家拖下水。

    思来想去,她眼下唯一能接触到的三条腿的男人就是那狗比太子!

    尊贵又如何?惹不起又如何?

    反正都要死了!

    要么就被太子弄死,要么就被他拥着拥着,肠穿肚烂死在他床上,吓死他!

    以往太子对她又是搂腰又是抚-胸的,她从没还过手,只敢在心里想想,可凭什么她看不得摸不得!

    今朝有酒今朝醉,完蛋人生完蛋过,云葵已经想好了,今晚她就要做这辈子想做不敢做的事!

    她要睡了太子!

    她要按住他猛猛亲!

    她要摸胸肌,摸腹肌,把他浑身上下都摸一遍!

    否则她那些话本、避火图,还有梦里颠鸾倒凤的画面岂不都白看了!

    她不能把知识带进棺材里!

    哭够了,她借着酒酿圆子带来的些微醉意,跑到太子寝宫,看到那坐在榻上龙章凤姿的男人,脑子一热就扑上去亲。

    其实在对上太子黑沉的眼眸时,她也有过一瞬的退缩之意,但很快就因醉意上头,被他俊美无俦的外形蛊惑,且时间紧任务重,容不得耽搁,干脆一鼓作气,直奔主题!

    只是她太紧张,尤其是贴上他嘴唇的那一刻,浑身气血上涌,连眼睛都在剧烈地抖动。

    太子想过她也许会来求他,也许会孤注一掷对他下毒来换取七日散的解药,唯独没想到,她竟如此胆大包天!

    以往那些想要勾引他的女子,无不是摆出一副温柔似水抑或百媚千娇的模样,哪有像她这样横冲直撞扑上来的。

    “你简直放肆。”

    太子拎起她的脖子,逼她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少女抬头的一瞬,潮红眼尾处将落不落的一颗泪珠“啪嗒”一声,落在他的手背。

    他动作一顿,难得怔住。

    云葵也看到了那滴眼泪,她头昏脑胀,注意力只在那宽大漂亮的手掌上,修长如玉,骨节分明,隆起的淡青色筋脉充满力量感。

    这样一只手,可以掌控她身上任何的部位...………

    她鬼使神差地,将那滴泪从他手背抹去,然后颤抖着握住他的手,缓缓放在自己纤细柔软的腰侧。

    太子盯着她水光潋滟的乌眸,虽然照做,但面色沉冷,颇为慑人。

    “殿下,”她紧张地咽了咽喉咙,痴心妄想地跟他商量,“你能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?”

    太子扯唇:“孤是个死人。”

    云葵垂下头,不敢与他对视,可......开弓没有回头箭,方才她都已经亲上去了,这会就算跪地求饶也难逃一死。

    既如此,她还顾忌什么!

    她咬咬牙,对着那抿紧的薄唇再次吻了下去。

    有句话怎么说来着,“纸上得来终觉浅”,幼时舅舅家隔壁住着个童生,每日摇头晃脑地念书,她也有幸听过几句经文,这句诗用来形容当下再合适不过。

    明明她避火图都翻烂了,甚至在梦中看到过无数唇齿交吻的画面,可轮到自己时,就变得相当生涩而笨拙。

    她努力忽视那双漆黑沉炙的眼眸,多看一眼都会怯场。

    可男人炽热的气息近在咫尺,透着难以忽视的危险气息,她呼吸不稳,胸口杂乱无章地起伏着,连抵在他唇上的齿关都在打颤。

    为什么,梦里那仪仗队统领的嘴唇不是很容易就被碧簪姑姑亲开了吗?他俩一向干柴烈火,只要碰到对方,立刻就像灶膛里掉了火星子一点即着,碧簪姑姑不就是这么亲的…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越是着急,唇瓣抖得就越是厉害。

    此路不通,磨蹭了一会干脆放弃。

    她气急败坏地又去解他的衣带,先摸了腹肌再说!

    虽然不知为何太子竟然没有反抗,但也没时间想了,她像个急不可耐赶着偷腥的狂徒,鲁莽地扯开太子的腰带,伸手就往里头钻。

    可没想到里面还有一层又一层。

    太子箭毒已解,伤势好转,自不像先前伤重时只着一件松松垮垮的中衣,太子常服也比寻常侍卫的衣袍繁复太多,她又因太过紧张,把魏姑姑教的更衣细节忘得一干二净,扯又扯不开,撕又撕不烂,急得一脑门汗。

    太子忍无可忍,攥住那只东摸西摸的小手猛地一提。

    云葵惊呼一声,反应过来时,人已被他翻身压下,作乱的双手挈至头顶,被迫迎上男人沉炙凌厉的目光。

    “你不怕孤杀了你?”

    男人手劲极大,轻而易举便将她牢牢钳制在身下,云葵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,想到自己半道崩卒,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,一时悲愤交加。

    「杀就杀吧!最好一刀抹脖子,也比肠穿肚烂死得痛快。」

    「不就是太子,有何了不得,朕若是皇帝,把你们都杀啦!」

    「你这么厉害,有本事亲死我!」

    心音方落,男人温凉湿润的唇瓣倏然覆下,云葵登时睁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「不是......来真的啊?」

    「他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吧......」

    这个吻并不温柔,是对她放肆和莽撞的惩罚。

    太子满腔冷怒,薄唇重重碾过那两瓣嫣红柔软的唇瓣,强势撬开她牙关。

    虽然她似乎本就为此而来,可面对这样汹涌激烈的吻势,她还是下意识地惊慌发额。

    男人扣下的力道犹如铁钳,不容她退缩半分。

    所有的呼吸都被他狠狠侵占,她脸颊也红得厉害,是那种气血上涌暴涨起来的红,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脸颊和脖子,四肢也因他席卷而来的攻势,慢慢地软成一滩水。

    她也见过他的舌头,分明软软嫩嫩的一片,没想到强势起来,竟然重得像要把她碾碎。

    「呜呜呜,一点都不好吃。」

    太子听到她的心声,狠狠在她唇上啮了一口。

    殿门外,曹元禄没听到里头的谈话声,怕云葵情急之下走极端,做出傻事来惹怒殿下,又担心自家殿下的安危,忍不住走近往里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这一眼不得了,殿下竟然把人按在榻上亲!

    他老脸一红,赶忙悄悄退出来。

    太子听到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睛,望着面前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,睫羽轻颤,泪眼婆娑,他心里某处像是无端被触动了下。

    男人沉默半晌,终于缓缓收了力道,凶猛的侵占化成时轻时重的舔舐和吮吸。

    那身下的小丫头从唇齿相触的间隙中努力攫取着呼吸,发丝散乱,眼尾薄红,细白的腕子在他掌下显得格外伶仃羸弱。

    这样大胆,偏偏又这么可怜。

    可越是见她如此可怜,他就越是想要欺负,想狠狠地啮咬,想叫她吃痛!想让她后悔今日行径,往后看她还敢厚颜无耻,胆大妄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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