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萧暥长吁了口气。“西陵,你总算说话了,快憋死我了。” “西陵,你怎么回事儿?这几天一声都不吭。” 他再仔细一看,才发现魏西陵不大对劲,“西陵,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?” 魏西陵的容色向来清俊白皙,所以一开始他竟然没有察觉到。 一旁的刘武憋不住了:“少将军几天前在魏氏宗祠前跪了大半夜。只穿一件单衣。这么冷的天,河水都没化冻,谁受得住。清早他双肩上都是霜。” “住嘴。”魏西陵道。 刘武扁扁嘴,不说了。 “别听他。他刚来,什么都不知道。”魏西陵道。 萧暥注意到他的嗓音低哑。 他一把抓过他的手,凉得像块冰,再要去摸他额头,魏西陵偏开头去,“别闹。” 额头很烫。 萧暥明白了,这人发着烧,行军三天都硬扛着没吭一声,他这什么毛病! 西陵!他忽然惊醒,就看到魏瑄也恍然抬起头看着他。 萧暥心道,自己这是怎么回事,就因为他偷藏了魏西陵的发丝,所以老是梦到少年时的事情? “叔,你也做噩梦了?”魏瑄问。 等等……什么叫做也? “你经常做噩梦?” “也不是,最近多一点。”魏瑄道,其实是很多,奇怪的梦。 自从萧暥从河里捡到的那块石头送给他后,他就睡不好,而且离望鹄岭越来越近,这梦就越来越清晰。 他梦见自己当上了皇帝,萧暥死在了寒狱里,漫天飞雪,血迹斑驳的囚衣。 他不敢睡,只有极度疲劳时才迷迷糊糊打个盹。 萧暥手中挽起一簇青丝。睡不好……掉头发了? “阿季,你最近都这样?”他诧异道, 魏瑄顿时就像是被照妖镜逼出了原型,双肩明显瑟然一颤。 “没有。”他赶紧退开几步。 萧暥不由想起魏瑄那个哥哥桓帝,莫非……这是家族遗传? 可这孩子秃得也太早了吧? 再看着这孩子生得古雅俊美,丰神如玉,着实可惜。 魏瑄已经有一个半秃的哥哥了,自己又塞给他一只半秃的猫,难道这两两相加,能召唤出谢顶? 这么说来,他觉得自己也有点责任。 “阿季,苏苏就留在这里罢。我还有事让它去办。” 魏瑄如获大赦道:“叔,我也有事,我先走了。” 说着匆忙起身离去,他就怕萧暥还要问起什么,他身上的石人斑已经蔓延到后颈了,若仔细看,怕是要被他发现。 魏瑄走后,萧暥琢磨了一会儿不得要领。于是还是先安排手头的事情。 他挠了挠苏苏的秃头:“苏苏,你给云越稍个消息去。但别让你西陵哥哥知道。” 苏苏给他个屁股。不干!你自己去! 萧暥想起来,这猫见到云越怂的很,云越不是掐后颈皮,就是拎耳朵尖,虐起猫来一套一套不带重复的。 但是这条消息,他只能捎给云越。 只有云越,无论他下什么命令,都会一丝不苟执行。 而这件事魏西陵绝对不会照做。 萧暥捧出他的小粮仓。打开盖子,眼睛弯了弯,“苏苏……” 苏苏一看,眼睛发绿手舞足蹈扑了上来,随即萧暥就感觉到下巴湿嗒嗒地被舔了一记。 “苏苏!” 把他当成小鱼干了?! 苏苏这才伸了个懒腰,送信去了。 半天后,云越打开信,犯愁了。 两件事,第一件事,他不想做,第二件事……他不由想起魏西陵凛若冰霜的脸。 他不敢做。 *** *** *** 一天后。 萧暥摸了摸苏苏的秃头,好样的,扔给它一条小鱼干。 一边寻思着,云越果然是能干的小助手,怎么办到的啊?他都不敢,同时心怀内疚地暗搓搓希望云越小朋友现在还安好。 就在这时,帐门掀开了,阿迦罗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。 这两天他难得和阿迦罗相安无事。计划已定,谁都不想节外生枝,除了一件事…… 萧暥道:“我们兵力不足,我手下还有一百多人可用。” 程牧,伏虎他们必须在动手之前放出来,不然一旦事起,他们被俘,处境就很危险。 阿迦罗走过来挨着他身边坐下,无比自然地拉过他一只手,在手心里拢着。 “你的戒指呢?”他忽然问。 萧暥左手食指上空空如也,只剩下无名指上那枚鸽子蛋。 “你不喜欢看到,我扔了。”萧暥随口道。 闻言阿迦罗揽住他的肩,大力把他搂到了怀里,轻啄了下他的脸颊,低沉道:“你会那么听话?” 玄首指环萧暥让苏苏带给云越了。 云越现在是魏西陵的副将。云越心思敏捷,向来不需要自己多说什么就能会意。该做什么,他都知道。 “这是我合作的诚意。”萧暥稍稍偏开了脸,阿迦罗下颌的青茬扎得他脸上颈窝里又麻又痒。 紧接着一只大手就把他的脸扳了回来,火光下,阿迦罗凝目注视着那俊美的容颜,“别跟我谈合作,你是我的妻子。” 萧暥道,“既然你说我是你妻子,那么他们是我的下属,你该放了他们。” 萧暥一边心道,注意是你说的嗷,不代表我承认了。 阿迦罗沉下眉,琥珀色的眼睛里深深地不见底。这只狐狸,还是那么狡猾。 “好,我可以设法把他们弄出来,但是,既然你是我妻,那栾祺是我兄弟,也是你的兄弟,告诉我他在哪里。” 萧暥心中咯噔一下。 其实他就是不说,他们也快要找到栾祺了罢,也就在三五天内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