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纥石烈志宁还以为汉军又要玩虚虚实实的把戏,心中警惕,却不耽搁金军眼见有了逃生的机会,士气竟然有些高涨起来。 然而,随着时间推移,就当金军阵型逐渐变得完整之时,金军上下所有人透过汉军留出的空档,看到北方烟尘滚滚,战马嘶鸣与隆隆马蹄声也在天边滚动。 汉军似乎也解除了禁言令,纷纷高声欢呼起来,士气也随之高涨。 很快,一支人数高达三千的甲骑,就出现在了纥石烈志宁视野之中,将那处空档堵死,同时也将金军的所有雄心壮志摁进了万古冰川。 汉军的欢呼声一开始只是杂乱,但到了最后,风吹过来的呼声终于整齐起来。 “飞虎子!” “飞虎子!” “飞虎子!” 望着在烟尘中时隐时现的飞虎大旗与那枚硕大的‘汉’字,纥石烈志宁不自觉的回头望向了南方。 “良弼相公,今后就靠你了。” 心中突兀出现了这般念头之后,纥石烈志宁戴上了面甲。 此战虽然对于他本人来说,乃是一败涂地,但是对于国家来说,未必不能反败为胜。 “大金的儿郎们!按出虎水的子孙们!太祖太公在天上看着我们!随我一起!”纥石烈志宁高举长矛,随后向前一指:“宰了飞虎子!” 随着左副元帅的大旗向前缓缓移动,无论有多少犹疑,无论有多少畏惧,这支金军最后的精锐终究还是发动了起来,马速由慢变快,随着震天的喊杀声,向着汉军甲骑大阵扑来。 刘淮并没有进行慷慨激昂的演讲,也没有挥舞沥泉枪振奋高呼,只是抬起手来,向前一指。 早就已经准备的军令官立即吹响了号角,催动整个骑兵大阵向前的鼓声也随之轰然。 在战阵最前方也是最中央的管崇彦立即振奋,他双腿夹着马腹,长矛高举:“杀贼!” 汉军甲骑同样欢呼出声,以一种同归于尽的姿态,列着密集阵型,向前砸去。 刘淮与数十名亲卫驻马而立,而他的视线却没有在即将开始的骑兵对决身上,而是微微抬头,看向了南方。 “但愿这天气……” …… “但愿这天气有些用处。”陆游同时望着天空,喃喃自语。 虽然他是堂堂宣抚相公,理论上莫说不用披甲,连前线都不用上,但谁让陆游乃是个非主流,能上阵砍人的士大夫呢? 也因此,陆游依旧在涣水南岸的营寨之中,统筹调派民夫通过浮桥,拉着如意战车返回蕲县。 而在太阳之下站了许久,陆游身上的铁裲裆也已经滚烫,让他几乎变成了一个铁炉人。 魏胜举起水囊,咕嘟嘟灌了几口之后,方才正色来对:“陆先生说笑了,这天气如何会没有用处?只不过不仅仅是金贼,我军也疲惫的紧了。” 这话说得倒也是正理。 忠义大军虽然是山东中原本地人出身,却毕竟经历了一日夜的大战,早就已经疲惫了。 此时又遭遇如此毒辣的日头,挨着河边被湿热的空气一蒸,整支兵马也有些恹恹。 不过相比于金军来说,忠义大军还是要妥当许多的。 魏胜皱着眉头继续说道:“那面大旗应该就是纥石烈良弼的了,此人乃是东金的宰执,不会出一些昏招的,如今他强迫金军来攻我营寨,明显乃是不可为之事,难道他们还有什么后手?” 这也是陆游同样也想了好久的问题,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答案之后,无论最后的结果多么离谱,都会是事实了。 陆游望着涣水对岸的蕲县城,有些迟疑的说道:“会不会是河对岸的几百金军?要不还是派遣一支正经兵马回去吧。” 魏胜思量片刻,还是缓缓摇头:“倒也不急于一时。” 陆游见状,终究还是无言。 与此同时,郝东来带着十几名伙伴,驾着如意战车来到城西的民夫营地中。 他正准备去打些水,好好冲洗身子来解暑,然而刚刚抄起桶来,就听到西城门处一阵喧哗之声。 此时毕竟是战时,郝东来又是经历过战阵的奢遮人物,立即就警觉起来,顺手抄起长矛,就要往外走去。 然而刚刚走出营帐,就见刚刚接引民夫过来的军官遥遥摆手:“郝大哥!郝大哥!金贼在城东闹事,你先辛苦一下,带些人在西城门处搭把手,不用你们上城头,就看着城门即可!” 说着,军官也不待郝东来回应,直接打马而去,通报军情去了。 郝东来面对这种半请求半命令的姿态终究无奈,叫上了几名伴当之后,出了民夫大营,来到城门街口。 还没来得及与在此处守卫的军官寒暄两句,就听到一阵示警的梆子声传来,随之而来的则是隔着一层城墙都能听到的隆隆马蹄声。 “入他娘!金贼想要攻打西城门!”守着街口的军官立即大骂出声,随后对郝东来说道:“老郝!你待在此地,助我维持一下,我去城门看看情况。” 郝东来还能说什么,也只能点头罢了。 不过他的内心中还是有些怪异。 骑兵也能撞破城门吗? 你们怎么不去将山去撞塌呢? …… “撞到山了!”在与汉军骑士对冲的那一瞬间,金军骑兵中,无论军官还是士卒,心中皆是莫名产生了此种念头。 汉军甲骑的阵型实在是过于厚实,过于紧密,以至于颇有些墙式冲锋的姿态。 而众所周知的是,正如同步卒枪阵一般,骑兵墙式冲锋不是无法破解,是可以通过迂回侧翼打击而轻易击破的。 但是与之相应的则是,墙式冲锋的正面乃是极其强悍,乃至于有些无敌姿态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