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归根结底,主持一地军政之人,需要为这一地发生的所有政治事件负总责。 这就是中国几千年来的政治规矩,怎么可能会有只享受权力却不负责的美事呢? 天下大旱与皇帝有关系吗? 自然是没关系的。 但是即便天人感应学说衰落的宋朝,真的出现天灾,皇帝不用写罪己诏,也得沐浴更衣、吃斋念佛、登台祭天,做出些姿态来。 如今在淮北战线负责之人是谁? 不就是张、虞两位相公吗? 不找他们又能找谁?! 见到张浚已经哑口无言,虞允文笼着手缓缓言道:“事情已经查清楚了,正是刘宝畏战不前,扣押杀害了魏公的军使,以至于本相消息不通,以为只有五千金贼往攻宿州,终于酿成大错。” 说着,在众目睽睽之下,虞允文竟然向着刘淮躬身行礼。 刘宝是最先反应过来的,他立即拔腿便逃,却只是转身的工夫,就被张振一脚踢到了腿弯处,打翻在地。 在一众汉军将领森然的目光中,刘宝大声说道:“我没有!这是诬陷!虞允文,你这厮好没有道理,明明是你废物,打不过金贼,却要将屎盆子扣我头上!” 刘淮拉着张浚的双手,看着虞允文的眼睛,依旧冷笑不停。 而虞允文只是让亲卫将几名人证带了上来,他们大多数是淮东大军中的游骑探马,还有两名刘宝的亲卫,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策反的,此时全都出首指认刘宝截断军情,罪无可恕。 刘宝惊骇欲死,知道自己逃不了这一遭后,开始怒骂他的那两个亲卫。 原本因为缺少物证而没有坐实的事情,却由于刘宝的自曝而补齐了最后一环。 刘淮终于将目光从虞允文身上移开了:“阿昌!” 魏昌同样一身缟素,手持长刀进入厅堂之中,赤红的双眼四处张望,竟然有立即大开杀戒的姿态。 “阿昌!你为父亲亲子,不能不手刃仇敌,现在就动手!” “你敢!”刘宝毕竟是一军总管,在生死之间泼皮性子一起,根本就不顾被汉军甲士摁住的胳膊,强忍着疼痛回头怒吼:“我乃是国家大将,就算是有违法度,也应官家下令,明正典刑。 两个相公加一个外将,就想杀了我吗?!” 魏昌拖着刀步步逼近,脚步没有丝毫放缓,同时对一名汉军甲士偏了偏头。 随着发髻被拖住,脖颈彻底露出,刘宝终于再次畏惧起来:“你们不能杀我,我是淮东大军总管,我是…… 张相公!张相公救我! 陆相公!陆相公!你知道这一刀斩下……” 魏昌懒得听刘宝多说,双手持刀,奋力挥下,将刘宝一刀两断。 望着腔子依旧向外喷血的无头尸首,汉军皆是有大仇得报的畅快感,而宋国一方,无论是士大夫还是武将,皆是脸色苍白起来。 正如刘宝未完的言语那般。 这一刀之后,山东与宋国就很难再难有回转余地了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