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孙任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,孙晓燕趴在父亲的怀里,一双眼睛看着墨色的大氅抖动,看着一道道明亮的夔雷纹。 那个人的背后仿佛披着一整片的长空。 大荒寨,聚义厅。 上首四字横联替天行道。 下面坐着几人,为首座椅双手抚手处有虎首,坐着一人,年有四十余岁,身材粗矮,穿一身文士长衫,腰佩玉佩,蓄着长须,模样倒有几分儒雅。 下首一者是个黑粗大汉,天气寒冷,仍旧袒露胸膛,露出一片如同黑熊般的黑毛,嗓门儿颇大,瞪大了眼睛道: “这一次二哥哥抓来的那娘们不错,就是性子有些烈了,要不然的话,还能够玩一玩,没曾想割烂了脸,成了夜叉鬼一样,怪吓人” 旁边看去颇为骁勇,脸颊处一道疤的男子面色一黑,道: “哼,等会儿将她赏赐给最底下的兄弟们,他们也憋了许久了,该当泄泄火。” 黑脸大汉幸灾乐祸道:“那她还能活着么?难为二哥哥你放弃了其他的金银,只要这么个贞洁烈女。” “要我说,就应该先拿那小女孩逼逼她,要么她来,要么就她的女儿来,这样不怕她不就范的。” 刀疤男子吐了口唾沫,冷哼道: “我虽然是个浑人,还不至于不要脸皮到那地步!” 黑脸大汉脸色一变,眼里浮现凶光。 上首儒雅男子宽慰道:“两位兄弟都是自家人,何必这样争争吵吵,坏了咱们的义气?二弟,这一次是你受损失了,待会儿自取些银钱。” “这一次,周兄弟也打算收手,最后这些商户一个都跑不掉,在域外都要收拾了的,银子能有诸多进账,因而不必节省。” “唉,也是因为这个孙任是最后一次走商,不出域外,否则我们也不必提前到这里来候着。” “据说他可是有千金的家财。” “千金啊万两银” 两名大寇也是心向往之,便在此时,为首儒雅男子微微皱眉,奇道: “外面怎们有些吵闹?” 他虽然落草为寇,但是当年也曾经是士族子弟,将门中人,虽然面目和善可亲,心中仍旧看不起这些平素称兄道弟的人,所住之处颇高,和其余贼匪的住处隔得有些距离。 黑脸大汉大剌剌道:“哥哥安坐,兄弟出去看看,是哪一个不长眼的,恼了哥哥,割了脑袋下酒。”言罢便要起身出去,门外已经跌跌撞撞奔入一人,跪在地上,道: “不,不好了!” “三位寨主,有人打将上来了,各大头领都不是对手,兄弟们死伤太多,就连四当家的都已经给劈死了!” 儒雅男子原本因为他径直奔入,破了规矩,心中不喜尤甚,听到这话,手掌微微颤抖,豁然站起身来,厉声道: “你可知道说胡话的下场?!” 来人连连磕头,道: “小的口里绝无半点假话!” 儒雅男子左右踱步,眉头紧缩,他自遁逃之后,日日夜夜都恐惧着追杀之人的到来,此刻心中实则惊惧异常,突然道:“来了多少人?!” 来人目中浮现恐惧,说不出话,等到那黑脸汉子一把抓起他领口连连喝问,才仿佛回过神来,嘴唇颤抖,伸出右手,道: “一,一个” 黑脸大汉喝骂道: “一个什么?一个镖局?一个营?!五百人?!” 小卒面色煞白,道: “一个人,一把刀” 黑脸大汉一双浓眉皱起,扔下小卒,骂骂咧咧道:“这个人疯了不成?!说的什么胡话?” “我给哥哥出去看看!” 一边说着,一边提起板斧,还未走出,突然一道恶风从外爆射而入,黑脸汉子双眼等大,张了张嘴,说不出半个字,脖子喷出鲜血,直挺挺倒在地上。 内堂上的替天行道四字被从中间劈断。 一把刀倒插在墙壁上。 通体墨色。 一人踏步而入,黑衣黑发,神色冷淡,背后墨色大氅微微抖动,看得到反复的雷纹,声音淡漠而讥诮。 “替天行道?” “替的什么天?行的什么道?” 今日第二更奉上四千八百字,讲究看看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