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宋雨烧看着陈平安,简单打量后开口道:“陈平安,想要在武武夫,由七破八,这真是让老头子我有了几分为难。” “毕竟在这一亩三分地,我们何曾出现过如此人物?” 陈平安听到宋雨烧这么说,停下动作挺直身子,笑着回道。 “虽然这里很少有这么高的境界,但我相信前辈的阅历里,总会有一些不一样的见解,若是可以,不妨和我说说。” 宋雨烧听到这话哈哈一笑,随即开口道:“如果是我说错了呢?” 陈平安摊摊手:“说错了也无所谓,我还不一定听呢。” 宋雨烧摇头:“哎,年轻人啊,就只有年轻人才有的毛病,不听劝,固执得很,那脾气就像一块臭石头。” 陈平安也点头承认:“我认定一件事情,确实不太会改。” 宋雨烧闻言,眼神凝了凝:“若是你认定的事情本身就是错的,而且还是件大事呢?” 陈平安直接回道:“如果是错的,那自然要改。” “我这人也不是十分固执,至于大事,得看分多大的事。” “有的时候大事做错了,不一定是坏事,有的时候大事做对了,反而可能变成坏事。” “总之,视情况而定。” 宋雨烧听到这话,错愕了一番,随即点头:“你倒是洒脱。” 陈平安道:“也算是吧,但该固执的时候也会固执。” 宋雨烧在这时突然间神色一凛:“就说这瀑布,你现在打拳,心里想的是什么?打算怎么做?” 陈平安直接回道:“尝试突破第八境。” 宋雨烧再次厉声道:“你尝试突破第八境,是抱着必须突破的执着念头,还是顺其自然、率性而为的突破?到底是有明确目的,还是没什么想法?” 陈平安听到这话,沉默片刻:“是顺其自然。” 宋雨烧继续开口,悠悠道:“其实这两种突破方式都能成,但关键要看哪种更符合你心中的道。” “现在我能感觉到,你差的那一脚,或许是因为心急了,你说是顺其自然,但是心中却想要突破,所以不知不觉间,偏离了道。” 宋雨烧说完,看着陈平安陷入沉思的样子,又露出了笑容。 他一个闪身来到陈平安旁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,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,得靠你自己。” “我这老人家修为不行,但走了这么多年江湖路,懂的经验多少还是有一些的。” 宋雨烧说完,见陈平安的气息出现了一些变化,便悄悄放轻了呼吸,没有打扰,转身来到凉亭之内。 他在等陈平安感悟、突破。 也就在这时,涂山苏苏看着宋雨烧,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崇拜,开口道:“老爷爷,多谢你帮到公子了!” 宋雨烧看着突然搭话的涂山苏苏,轻哼一声:“你倒不怕?前段时间我还想把你弄死呢。” 涂山苏苏听到这话,缩了缩脖子,接着又嘻嘻一笑:“可现在不是还没弄死嘛!” 涂山苏苏说到这里,直接从腰间的方寸物里取出一个酒壶和一个酒杯,递到宋雨烧面前。 宋雨烧看着涂山苏苏腰间的方寸物,忍不住感慨:“一般人可没有这东西,哎,真是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。” 涂山苏苏假装没听懂,眨了眨眼睛。 宋雨烧咽下一口酒,看着涂山苏苏的模样,笑道:“我看你啊,不叫小狐仙好。” 涂山苏苏问道:“老爷爷,那我叫什么好呀?” 宋雨烧道:“我看你像一只小憨猪,脸皮厚得很。” 涂山苏苏闻言,瞬间脸红,吐了吐小舌头。 不过她很快话锋一转,继续道:“不过还是要多谢老爷爷帮助公子,老爷爷想得真透彻。” 听到“透彻”二字,宋雨烧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来,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忧伤。 透彻吗?不透彻啊!若是真透彻,当初也能护住自己的儿子、女儿,他们也不会死。 他心里这个疙瘩,自始至终都没解开。 宋雨烧想到这里,没来由地陷入了一番痛苦回忆…… 此时的宋雨烧,有个儿子名叫宋高风,也是剑水山庄的第二任庄主。 然而,宋高风却为情所困,最终走入歧途,这般结局可谓天妒英才,最后悲伤致死。 而这一切,都与宋雨烧有着莫大的关联,也成了他心中难解的心结。 宋雨烧的儿子,喜欢的女子出身山泽精怪,是不为世人所容的禁忌存在。 而这女子的由来,同样与宋雨烧有关。 那时的宋雨烧,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,怎会在意世俗眼光?他仅凭一身本领,便能傲视梳水国朝野,自认为是江湖无敌手。 也正因如此,他常登山访险,直到一次在山中救下了一位受伤的姑娘。 这姑娘正是那山中精怪。 宋雨烧非但没有在意她的出身,反而将她带回剑水山庄。往后日子里,这姑娘与少年宋高风渐渐两情相悦。 宋雨烧对此不做任何异议,全然不顾世俗偏见,最终坦然坐在高堂之上,接过这对恩爱男女敬上的孝敬之酒。 若事情就此打住,也算是一桩江湖美谈,可世事难料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