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宫道尽头传来环佩叮当,清脆悦耳的声音由远及近。 我望着雾中渐近的翟舆轮廓,突然抬高声量:"说来惭愧,妾身今晨用洮河砚残片研墨时,竟发现墨纹走势与东南边境的舆图有七分相似呢。" 翟舆金铃骤停,舆中伸出的纤纤玉指掀开锦帘半角,那白皙的手指在雾气中显得格外醒目。 陈公公扑通跪下时,我腕间东珠突然同时转向东南方位,虎符在陶轩袖中发出嗡鸣,那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,与八百裡外某道裂开的城墙产生共鸣。 陶轩忽然揽住我的腰,剑鞘抵着青砖划出个残缺的星纹,青砖被摩擦的沙沙声传入耳中。"夫人可知,昨夜钦天监说辅星移位时,祖父正用西跨院的木料修补祠堂房梁?" 翟舆锦帘倏然落下,玉石相击声清脆响亮,里面混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 陈公公伏在地上的身躯微微发抖,他官帽边缘露出的白发沾着雾水,像极了前世被大雪覆盖的乱葬岗,那场景让我心中一阵悲凉。 我望着宫墙飞檐上渐亮的晨曦,金色的阳光洒在身上,却驱散不了心底的寒意。 忽然想起重生那日摔碎的洮河砚。 墨汁渗进砖缝时,陶老侯爷那柄镶着北斗七星的龙头杖,曾在满地狼藉中轻轻点了三下,那沉闷的叩击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。 陶老侯爷的龙头杖叩击金砖的声响,竟与三日前祠堂梁木裂开的动静分毫不差。 我望着他杖头北斗七星中偏移的玉衡星,喉间突然泛起洮河砚特有的松烟苦味,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,方才那句关于墨纹与舆图的暗语,此刻正在老人眼底化作惊涛。 "好个洮河残砚。"老侯爷的玄色锦靴碾过陈公公散落的银坠子,发出清脆的声响,北斗七星映着晨光在我腕间投下细碎光斑。"当年先帝赐砚时说过,墨痕如掌纹,能辨忠奸。" 翟舆金铃突然急促摇晃,舆中传来玉梳坠地的脆响。 陶轩的剑穗银铃无风自动,与老侯爷杖头星纹碰撞出奇异的共鸣,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。 我数着那七颗东珠转向的方位,恍然惊觉它们竟与祠堂新梁上的卯榫缺口完全吻合。 "开祠堂。"老侯爷忽然将龙头杖重重插进青砖裂缝,碎石飞溅的声音尖锐刺耳,碎石飞溅处正对着陈公公蜷缩的指尖。"请族谱。" 侯府亲卫铁甲相击声震落檐角薄霜,那清脆的撞击声在空气中回荡。 我望着雾中浮现的朱漆轿辇,忽然被陶轩掌心灼人的温度烫醒。 他指尖蘸着我腕间东珠凝的露水,在我掌心画了道与剑鞘星纹残缺处完美契合的弧线,那清凉的露水让我掌心一阵酥麻。 "祖父书房藏着半幅东南布防图。"他气息扫过我耳畔时带着松墨香,那淡雅的香气让我心神一荡。"另半幅......"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