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魏榆把手从崔泽手里抽回来,先挠了挠脑袋。 然后,他恭敬地向崔泽作了个揖。 “先生,这骡子是慢,但是走得稳。你身上的伤,没几个月是好不全的。” “你就要去青州了,八百里的路,走得不稳,哪行呢?” 听了魏榆的话,崔泽虽然仍有气恼。 但还是翻身上了骡子,任魏榆牵他回家。 他想,这也许是一个小孩子为数不多的,体谅自己老师的办法。 魏榆牵着骡子,求稳,走得慢慢的。 他边走边说:“先生,等你到了青州,肯定有不少马,你是主帅,拿着这骡子换匹马,没人敢说你的不是。” “青州的兵,总不好意思让自己老大,骑着骡子去跟北羌人干仗吧。” 魏榆说罢,回头跟崔泽做了个鬼脸。 “先生,别太正人君子了,有时候使点儿指骡为马的手段,也好。” “免得被小人欺负。” 崔泽骑在骡子上,一路坐得稳稳当当。 他的心被魏榆的话捂着,暖得像被人塞了个灌了热汤的皮囊子。 他心里的冰开始化。 “我的事,让你费心了。” 魏榆走在前面,把脑袋摇成了个小拨浪鼓。 “没有没有,我该做的。” “要不是怕你不答应,我都不会瞒你。” 崔泽听得好奇,“你怎么就觉得我不会答应?” 魏榆转回头,叹了口气。 “先生,你瞧瞧自己身上的伤。” “伤是怎么来的?一百廷杖,你一棍都没少挨。” “为了林家,值得吗?” 魏榆不指望提起林家时,林先生能说出什么他爱听的话。 结果今日的崔泽温和地说出了狠话。 “不值得,所以我打算改回本姓,让林家自生自灭。” 崔泽说罢,扯着缰绳,夹住骡马肚,硬是把骡子骑出潇洒战马的风姿。 “所以往后,叫我崔先生。” 魏榆猛地一听,呆在原地。 “先生,你怎么……难道人到中年,终于开窍了?” 要不是骑在骡子上,崔泽恨不得绕回去,再给魏榆一个脑瓜崩。 臭小子会不会说话? 魏榆不管崔泽心里对脑瓜崩的盘算,乐得两个嘴角都翘了起来。 “先生,你在这等着,不要走动,我去给你买个辟邪的香囊。” “你可别中邪,再对林家掏心掏肺了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