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明永乐年间建北京城时,在东四、西四、东单、西单、东、西长安街处建有牌楼。 古代地图不是平民能够拥有的,这些牌楼对老百姓来说,就是行路辨别方向的标志。 此时海玥就遥遥看着一座四柱三楼式,油漆彩画的木结构牌楼,犹如旅游打卡。 相比起另外几座牌楼,西四牌楼又有一个很大的不同。 这里是历朝行刑之地。 大明至今一百六十多年间,不知有多少人尸横西市、血染黄尘。 这群人里面,有的是死有余辜,在刑场受刑时,百姓拍手称快,比如二十年前的大太监刘瑾,作威作福,被称为北京城里站着的刘皇帝,后来被处以剐刑时,“人人鼓舞称庆,儿童妇女亦以瓦石奋击,争买其肉啖之”。 与此迥然不同的是,当堡宗复辟后,把保卫北京城有功的于谦加以谋逆罪名杀害,“公被刑之日,阴霾翳天,京郊妇孺,无不洒泣”,不少人都带着酒及纸钱到西市刑场,祭奠恸哭。 海玥相信这种记录。 因为刘瑾的恶,与于谦的功,都是确确实实影响了北京城,城中百姓自然发自真心地厌之爱之。 若是穿越到那个年代,依他的性格,于谦一定要救,明堡宗那个恶心至极的废物最好能亲手桶个血窟窿,才不枉来此世走一遭! “房子呢?” 收回漫无边际的念头,海玥转身,恰好就见到疤脸大汉燕修满脸热情地走了过来:“哈哈!小川告诉我时,我还有些不信,没想到真是海公子,咱们真是有缘!” ‘有缘么?’ 海玥笑了笑:“早知燕兄也要回京,便一路同行了,你江湖经验丰富,我们则是初出茅庐,还需多多照拂!” “岂敢岂敢!” 燕修由衷地道:“海公子若还是初出茅庐,那我们这等虚度年岁的,当真是羞愧不已了,广州大案,令我等实在钦佩啊!哦,海公子可知道,那位卸任的王提学出事了?” 海玥眉头一扬:“哦?什么事?” 燕修道:“听说是自尽了!唉~终究是出身名门,深受圣人教化,行此恶举,想来是羞愧难当,不愿苟活于世吧?” 海玥点了点头:“我看也是这样。” 燕修眼中闪过一丝异色。 既无惊喜,又无惶恐,这份泰然,实在不是一个十七岁少年能够拥有的。 由此他也彻底确定了之前的推测。 看来自己应该付的报酬,得比原本的重得多啊! ‘咦?’ 两人交谈之际,旁边的海瑞隐隐察觉到,气氛有些怪异,又有种说不出的默契,不禁眨了眨眼睛。 而林大钦则盼着一个落脚点,这一路上又饥又渴,他身子骨本就不强,此时已经有些撑不住了,忍不住咳嗽了一声:“咳!” “哎呦!都站在这里说话,险些把正事忘了,请随我来!” 燕修做了个手势:“三位定是能进国子监的,迟早的事情而已,租借在外的屋子随时可能不用,内城单间小院都要押一付三,需预付四个月租金,退租时还要扣除损坏赔偿的钱财,外地人的租金很难讨回来,就很不合算了!所以我此番为三位选的,是一处三进院的东厢,主人原在工部供职,如今已调任地方为官,宅院空了下来,便出租了几间厢房,正合所用……” 一路走一路说,众人过了半条街,就拐入一条小巷里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