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支书一脚踢开挡路的碎瓦片,山羊胡气得直颤。 “明儿我就去镇上找老刘,他管着联防队吃干饭的?” 几个后生举着火把围过来,光影在陆川肿胀的颧骨上跳动。 他舔了舔开裂的嘴角:“刀疤脸敢在祠堂动手,怕是背后有人撑腰。” “管他娘的是哪路神仙!” 铁柱把砍柴刀往腰后一别,“上个月他们摸黑偷了老王家两头猪,王婶哭得差点背过气去。” 夜风卷着后山松涛涌进祠堂,陆川突然打了个寒颤。 他想起前世在边境追捕毒枭时,那些藏在雨林深处的眼睛也是这般阴冷。 “让守夜的带铜锣。” 他按住肋下抽痛的伤口,“看见生面孔进村就敲,尤其是后山那条野径。” 李秀兰的煤油灯在村尾亮着,像团被风吹皱的蛋黄。 陆川刚推开篱笆门就听见陶罐摔碎的脆响, 母亲佝偻着背冲出来,枯枝似的手指悬在他青紫的额角上方颤抖。 “作孽啊…” 她突然转身往屋里摸,竹帘子哗啦啦响成一片。 “妈。” 陆川抓住她沾满灶灰的袖口,掌心触到粗粝的补丁。 “就蹭破点皮。” 话音未落肋间剧痛,他踉跄着扶住门框,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。 煤油灯芯“啪”地爆出个灯花。 李秀兰掀开他衣摆时倒抽冷气——三道紫黑的棍痕横在腰腹,像三条吸饱血的蚂蟥。 煤油灯在窗台上晃出细长的影子,陆川咬着毛巾往腰上缠绷带。 李秀兰端着热水盆站在门槛外,指甲抠得木门簌簌掉渣。 她看着儿子背上那道蜈蚣似的旧疤——那是去年修水渠时被滚石划的,新伤叠着旧伤,像老树根盘踞在麦色皮肤上。 “妈,真没事。” 陆川把染血的布条扔进火塘,火星子噼啪炸开。 “您看,当年在部队比这重的伤……” “部队部队!” 李秀兰突然把铜盆往地上一墩,浑浊的泪在皱纹里打转,“你爹走的时候也说没事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