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马三爷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狗般弹起来,又被张铁柱按着肩膀重重压回条凳。 木凳腿在泥地上拖出刺耳的吱呀声。 陆川俯身时,军绿色外套下摆扫过马三爷颤抖的膝盖:“明天晌午前,我要看到鹰嘴崖的布防图。” “作为交换……” 话音未落,窗外突然传来夜枭凄厉的啼叫。 陆川余光瞥见被捆的偷猎者裤脚渗出水渍,在泥地上洇出深色痕迹。 他不动声色地碾碎脚边的土块,扬起的灰尘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。 “放我走?”马三爷从牙缝里挤出冷笑。 “当老子三岁娃娃?前脚出门后脚就得吃枪子儿!” 陆川突然抄起桌上的粗瓷碗砸向墙面。 瓷片迸裂的脆响中,他单手揪住马三爷的衣领把人提离地面半尺:“看清楚,要你命的可不止我。” 沾着茶渍的碎瓷片上,赫然用红漆画着个扭曲的蜘蛛图案。 马三爷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。 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,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鸡。 陆川感觉到掌下的躯体瞬间瘫软如泥。 当夜丑时,张铁柱蹲在村口老槐树的枝桠上,看着马三爷跌跌撞撞的身影消失在雾霭中。 他狠狠咬碎含着的薄荷叶,辛辣的汁水顺着喉管烧进胃里。 树杈间垂下的麻绳还在微微晃动——那里本该吊着具尸体老槐树的枝桠在夜风里簌簌作响,张铁柱把猎枪横在膝头,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扳机护圈:“川子,真要信那老狐狸?” 陆川用匕首在树皮上刻下三道斜线,月光顺着刀刃游走:“他儿子书包里除了弹珠,还有张市医院的诊断书。” 刀尖突然刺入树芯,渗出琥珀色的树脂。 “尿毒症。” 张铁柱的瞳孔猛地收缩。 远处传来夜猫子瘆人的啼叫,惊起林间扑棱棱的振翅声。 “明早带人去南山坳。” 陆川甩掉刀刃上的树浆,军用水壶在腰间晃出沉闷的响动,“崖洞西侧有片野栗林,去年雪灾压塌的窝棚底下……” “藏着走私货?” 张铁柱突然咧嘴,露出被烟熏黄的牙,“难怪那帮孙子专挑雷雨天进山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