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兄弟二人已到了鼎立的年纪,有来自外域的窥探、觊觎;有来自州府间你上则我下的竞争;来自仙途或九品升迁途中的关隘。 这些都是二人各自需要愁苦与克服之事。 此后便依旧是一人入道临渊仙山,一人奉于江南州府,各抒己身道途…… 直至第二日。 听闻那位二叔就要带那大龙离开了,黎雍家的那小妮子十分不乐意,躲在父亲身后左瞧一瞧,右望一望,她实在想和那大龙多玩一玩儿。 可二叔看上去就太冷了,她都不敢上前说话! 千里碧空如洗,连杂色的云卷都未见一丝。 那天穹之上,突然就有一道黑点落下,不过六七个呼吸的时间,那东西越来越亮,及至空悬在华宣坊左上方时,近乎一两里大小的天南大法舟终于显露出了其尊容。 遮蔽天日的巨舰,以七尊败亡在尹祖手下的古妖头颅缀于飞天舟之首,那苍凉古朴之感顿时就震慑整座府都。 云天之上,法舟边沿,一二十名紫袍、红袍道人排列,瞩下目光,这诸多练气道人的视线,犹如神威凛然,叫那相隔甚远的府都百姓都心生惶恐。 却是此时,有一苍髯老者,步踏罡斗,履踩庆云,紫青道袍随风摆动,右掌托起玉盘一轮,真如仙翁般落下云头来。 “黎卿!” “观中道徒授真传,入紫府,家学亦得宗门庇护,当予道兵一伍、豢灵两尊,再由道徒驻城,往来传讯……” “你家门远在江南,就不等你走仪式,老夫为你提前安排了。” 白尨大院首将玉盘上两枚玉印、一尊法坛赐下。 一伍道兵,乃是由树精木灵炮制,点化人型,寿逾甲子,唯令是从。 两尊豢灵,一为参童,守家奉殿,佑宗族安康;一唤黄鸟,鹂吟春院,辟退诛邪。 再有一名练气中品以上的道徒常宿课业,也算是入紫府门下做行走,替这紫府庇佑血嗣了…… 天南观,五方仙门之一,这是观中每一尊紫府真人都有的待遇。 横跨一府的仙门,虽说底蕴有强弱之分,但掌握了如此庞大的地盘与资源,门内奉养与待遇自然也不会差了。 单说白骨道在尹祖手上那般大的一个闷亏,这两年来还不是在岭南继续作威作福? 黎家大郎-黎雍下意识的从那老仙翁手上接过法坛与玉印,刚要抬头拜谢,却见那老道与黎卿已经腾云而起,入天舟而去了。 白玉法坛一亮,却见五名身披藤甲,执草叉、木箭的甲士迎了上来,拱手恭称道: “吾等是值宿木灵,寄法坛而存,平素间守卫宗宅,入夜启而天明休,每夜巡府邸内外九轮,定不容有邪祟之事……老爷若要用兵,可取玉印调动,或以表文加印!” “老爷可记得要每二旬更换供桌上的艾草熏囊,松香莫绝,若是再时常配祀百木的黄芽嫩枝,那就再好不过了。” 当头一名藤甲道兵将有关的《藤子祀》法书献予黎雍。 这是才是正经仙门的护法道兵,守山、安宅、辟邪、护身,无不可为,且有一道完整的的祀奉仪式。 旁侧那半人高的参童,以及那口吐人言的七尺黄鸟亦是将两册供养明细的法书递了上来。 参童如其名也,只如一童儿,通体参白色,头顶三片蒲叶,颔下生得几抹参须,其不善斗战,却是关键时刻能救人性命,久奉于宗庙之间,自然阖府上下延年益寿。 黄鸟翼展似大鹏雕般,乃是练气上品之妖灵,能聚风吐火,斗战颇强,须得在宅中移一株参天老树供其筑巢,今后还得供养其吃食…… 骤得如此神物,黎雍头脑都有些发晕,不过很快他便平复下了心绪,拱手拜谢那临渊山的老道翁。 仙道门第,可不是那么好维持的,对于黎家这种凡俗小族而言,光是奉养这几名道兵豢灵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。 不过,黎雍乐得其中。 家中有了如此底蕴,莫说远的,就是近来府州哪家公子染了不干净的东西,想求取一根黄鸟褪下的羽毛贴身辟邪; 哪家的娃儿少小病弱,闻得华宣黎氏有一尊参童,欲求一滴参童露…… 这便是起于州府的不凡之初始,是能被传唱诸州的美名! 而黎卿,随大院首踏足天舟,与那院正、真传们相视一眼,稽首入得中央大殿。但这些人里面,黎卿只与寥寥数人过有一面之缘,余者,毫无印象。 他在临渊山入道的时间太短了。短到同届的道徒们大多还在练气中品蹉跎,而他,已然位居紫府一列。 “府中庶务可是安排妥了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