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赶尸匠-《恐怖:灵异档案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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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背包里的罗盘指针突然开始逆时针疯转,这是进入盘蛇谷后第七次出现异常。

    我抹了把糊住眼睛的雨水,看着GPS上持续跳动的坐标——北纬2815,东经10935,和父亲三年前失踪前最后传回的位置完全重合。

    山道两侧的槐树皮上布满指甲抓挠的痕迹,越往深处,树根处散落的青铜铃铛越多。

    这些铃铛内壁都刻着缠绕蟒蛇的槐枝图腾,和父亲那本《湘西赶尸考》扉页的禁忌符号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三天前我在老宅阁楼发现这本书时,封底的辰砂突然融化,在木地板上渗出一行血字:回盘蛇谷,完汝宿债。

    浓雾像腐烂的棉絮裹住整座义庄,我蜷缩在雕花门板后,听见铜铃在屋檐下叮当作响。十二具尸体垂着青白的手臂,随铃声缓缓转身,他们官服上的金线在月光里泛着绿莹莹的光。

    当最后那具戴红缨凉帽的尸体转过脸时,我险些叫出声——那张爬满尸斑的面孔,竟与父亲书房挂着的晚清军官照片有七分相似。

    三年前父亲正是为了寻找这张照片中的镇南营千总周昌明墓葬,才执意深入盘蛇谷。

    老赶尸匠的黄袍下摆扫过门槛,他腰间青铜令牌与尸体们颈间的吊牌同时泛起幽光。

    我死死咬住舌尖,摸向背包夹层里那半块破碎的令牌——这是父亲坠崖现场唯一找到的遗物,此刻它正与我眼前晃动的令牌残纹严丝合缝地咬合。

    莫要乱动。

    沙哑的声音擦过耳膜,老匠人布满尸斑的手指正捏着三柱线香,子时三刻,阴兵借道。香灰簌簌落在我的运动鞋上,烫出三个焦黑的洞。

    当第三粒香灰洞穿鞋面时,我后颈突然像被烙铁灼烧——那里自小有道月牙形胎记,此刻竟浮现出与尸体官服相同的蟒槐图腾。

    老匠人似有所觉地转头,左脸那道蜈蚣状的刀疤在月光下抽搐,这让我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的那张老照片:穿黄袍的疤脸男人抱着婴儿站在义庄前,婴儿襁褓上别着半块青铜令牌。

    浓雾像腐烂的棉絮裹住整座义庄,我蜷缩在雕花门板后,听见铜铃在屋檐下叮当作响。

    十二具尸体垂着青白的手臂,随铃声缓缓转身,他们官服上的金线在月光里泛着绿莹莹的光。

    老赶尸匠转身时露出半张青灰色的脸,我呼吸骤停——那道从左额贯到下巴的刀疤,和父亲临终前抓着我手背画的形状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三年前父亲在湘西考察离奇坠崖,尸检报告写着全身血液被抽空,现在他的笔记本正在我背包里发烫,最后一页潦草地写着:若遇疤面人,速逃!

    铜铃震动让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突然记起七岁那年中元节。

    母亲把哭闹的我锁进阁楼,我从木窗缝看见祠堂里跪着个黄袍男人,他正将辰砂混着黑狗血涂在十具尸体脚底。

    月光照出他侧脸的疤痕,父亲举着DV的手在发抖:这是最后一代了,周家该还债了。

    老赶尸匠的黄袍下摆扫过门槛,拖出一道暗红色水痕。

    我死死捂住口鼻,却还是闻到了那股味道——像沤烂的榆钱混着生锈的铁片,顺着鼻腔往脑浆里钻。

    这味道突然唤醒更深的记忆。高考前夜的急诊室里,昏迷的父亲突然抓住我手腕,指甲抠进肉里渗出黑血。

    他眼球疯狂颤动,喉咙里挤出砂纸摩擦般的声音:周守义...盘蛇契...逃过三十...监控器警报声淹没了最后几个字,而此刻老匠人腰间玉佩闪过周字篆文,正是父亲笔记本扉页印着的残缺图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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