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个头较高的一个,是宋淮,宋家嫡长子。 宋言和宋淮见面的次数不多,毕竟年龄的差距有些大,宋言只记得,那时候他还很小很小,踉踉跄跄的学着走路;那时候,他的姐姐还没有失踪;那时候他还没有被关在小院里。 那是一个冬天,下了雪。 小孩子嘛,总是喜欢玩闹的。 只有几岁的姐姐,便在院子里堆雪人。 许是笑声大了点,吵到了宋淮读书。 平素里在外人面前温文尔雅的宋淮便忽然暴怒,重重给了姐姐一个耳光,打的姐姐嘴角都在渗血,然后惩罚姐姐在雪地上跪满一天一夜。 那还只是一个孩子啊,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娃。 他甚至还安排了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丁在旁边盯着,但凡姐姐敢哭一声,便多罚跪一个时辰。最终姐姐晕倒了,不省人事,还是王管家有些看不过去,这才免去了后面的惩罚。那之后,姐姐便大病一场,高烧不退,若不是宋言偷偷摸摸的喂了点药,怕是早就没了性命。 恨吗? 自是恨的。 可那时候,连走路都踉踉跄跄的宋言,还能做些什么? 许多人以为穿越了,自是和普通人不一样,出生都能讲话,三月就能走路之类……实际上根本不可能,那小小的身子啊,骨头都是软绵绵的,根本不听使唤。一些事情许是会比正常的小孩稍微快一点,但也绝对不会太离谱。 在宋淮身边,是宋义。 相比宋淮,他见着宋义的次数便要稍微多一点。 同宋哲,宋淮这些人比起来,宋义脑子许是木讷了一些,宋言六岁的时候,于族学中启蒙,那时候的宋义,已经二十来岁了,依旧也在族学中听讲。宋言记得很清楚,在启蒙的第一天,他因着学习写字的速度稍稍快了一点,得了先生的夸奖,便惹来了宋义的嫉妒。 返回宅院的途中,他被人推下了水,家里的饭菜也被下了毒。 下毒,是杨妙清干的。 推他下水,便是宋义做的了。 在这两人身后,是宋明宇,宋明舟,于这两人宋言只见过一面,是宋锦程一次回乡省亲的时候带上的。这两人的品性究竟怎样宋言并不清楚,至少表面上温文尔雅,颇有涵养,便是对他这样的庶子,眼神中虽有鄙夷,却也没有明白着表现出来。 倒是没什么仇怨。 视线在那一张张熟悉的脸上扫过,宋言脸上的笑容便更加浓郁,之前虽然看到了宋哲的惨状,却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,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。 少的,便是观众啊。 现在人齐了。 宋锦程这些人倒是没有注意到宋言,最先看到的自然是趴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宋哲,宋锦程面色是肉眼可见的心疼,立马便扑了过去,想要将宋哲从地上扶起来。 可刚扶起宋哲的上半身,便立马牵动了屁股里面的箭头。 嗷。 又是一声惨叫,痛彻心扉。 宋锦程被吓了一跳,忙将宋哲放下。 宋哲被射了一箭,这件事情宋锦程是知道的,却怎地也没想到居然会如此严重,看那浑身上下血了呼啦的模样,若是不能及时治疗,怕是性命不保,想到这里宋锦程用力吸了口气,起了身望向房山:“房大人,我不清楚家侄究竟牵涉到了什么案子,但现在家侄身子不便,不知可否让在下带他先去看看大夫?” 便在这时,一道身影忽然出现,挡在了宋锦程和房山之间。 宋锦程面色一沉,是宋言。 对宋言,宋锦程是极为妒忌的。 十六岁的年龄,便成了冠军侯。 十六岁的年龄,便成了一州刺史。 凭什么,一个小妾生的贱种罢了,怎会比他精心培养的儿子还要优秀?于宋锦程眼里,这本应是他儿子才能享受的荣耀,怎能平白被宋言抢走?只是想到宋言如今冠军侯的身份,又深得宁和帝器重,便是心中不满,也只能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:“宋言,你让开,这里没你事。” 宋言却是呵呵笑了:“宋尚书,话可不能这样说,这里面还真有我的事,昨日下午,在我刚来东陵城的时候,宋哲指使安宁侯之子赵丰,故意驾驭快马,试图将我撞死。” “这可是谋害朝廷命官的罪过。” “作为整件事情的主谋,怎能让你一句话就给带走了?” “宋尚书,记住,你只是工部尚书,可不是皇帝,这东陵城可不是你一手遮天的地方。” 宋锦程呼吸猛地一滞,心中暗道宋言这话恶毒,刚想要开口反驳,旁边却是先传出一道阴鸷的声音:“宋言,滚开,你不过只是小妾生的卑贱的杂种,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?” 杂种? 宋锦程心中暗叫不好。 上朝之后实在是太过疲累,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将宋言封侯这件事告知宋淮和宋义。那可是陛下亲封的冠军侯,你说宋言是杂种,这不是在打宁和帝的脸吗? 果不其然,宋言完全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,这样的辱骂,从小到大他都不知听了多少,早已不会引起他感情上的波动,只是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,果然是脑子不太好使,脾气又比较暴躁的宋义。宋言一直都觉得,宋义和宋震挺像的,都是一样的没脑子,都是一样的自以为是,都是一样的暴躁。 若非是提前知晓了考题和答案,就宋义这脑子,能考得上进士?做梦! 此时此刻,宋义正一脸鄙夷的盯着他,眼神中甚至还带着几分轻快。原本还以为六弟牵涉到什么大案子,没想到只是想要弄死宋言,这也算罪过? 长时间的霸凌,习惯成自然。 宋义的思维,一时间根本就转变不过来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