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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侯君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，没有立刻回答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，他缓缓站起身，“长孙大人，今夜的话我记下了，你先回去，容我再仔细思量思量。”

    长孙无忌见状，也站起身来，“好，希望侯将军早日下定决心，那我就先行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说罢，他转身走出营帐，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
    侯君集望着长孙无忌离去的方向，久久没有动弹。

    营帐内的烛火随风摇曳，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，他暗暗思忖：“长孙无忌此举，究竟是机会还是陷阱？李恪……看来这场争斗，终究是避无可避了……”

    长孙无忌匆匆赶回府邸，一路上心里还在盘算着与侯君集的会面。

    刚到家门口，借着门旁灯笼的微光，他赫然发现一个魁梧的身影静静伫立在那里。

    定睛一看，竟是程咬金。

    程咬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长孙无忌，那目光透着一股渗人的寒意，在深夜看来，更加恐怖。

    长孙无忌着实被吓了一跳，脚步猛地一顿，差点没站稳。

    还没等长孙无忌开口，程咬金瓮声瓮气地质问道：“长孙无忌，你刚见过侯君集了吧？”

    长孙无忌心中“咯噔”一下，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，担心事情就此败露。

    他下意识地朝府内使了个隐晦的眼色，给藏在暗处的府内兵卒发出信号，只要情况不对，便立刻射杀程咬金。

    稳住心神后，长孙无忌强装镇定，反问道：“程咬金，你这是从何说起？我怎么听不懂。”

    程咬金冷笑一声，向前跨了一步，“哼，你就别装了！侯君集那家伙喝的酒，整个长安就那一家有，味道独特得很。”

    “我老远就闻到你身上这股味了，你不是去跟他喝酒，还能干啥？”

    长孙无忌一听，暗暗叫苦，没想到竟在这细节上露了破绽。

    正想着如何应对，程咬金突然提高音量，大声骂道：“好你个长孙无忌，喝酒居然也不叫上我！平日里还称兄道弟的，有这好事就把我忘了？”

    说着，程咬金一边摇头，一边骂骂咧咧地转身往屋里走，嘴里还嘟囔着：“不够意思，太不够意思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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