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朱由检脸上露出笑容,亲自起身,扶起江玄,随后仔细打量了江玄一眼,感慨道:“大人果然是少年英才啊,这大半年来,江大人之名,本王可是如雷贯耳,仰慕已久啊。” 眼看朱由检竟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,江玄心中反而越发不安,硬着头皮道:“王爷过奖了,王爷才是真正的少年英才,卑职出身卑贱,岂敢与王爷相提并论。” “欸……出身寒微,不是耻辱。” 朱由检摆了摆手,道:“江大人能从一个世袭校尉,短短半年多的时间,就屡破重案,升任北镇抚司百户,足可见江大人的能力。” 江玄只能报以尴尬微笑回应。 朱由检微微一笑,道:“行了,本王也不卖关子了,江大人可知,本王今夜相邀,所为何事?” “卑职不知,还望王爷明示。”江玄装傻充愣。 “不,你知道。” 朱由检深深望着江玄:“以江大人的聪明才智,又岂会不明白本王的意思?” “不知江大人,作何选择?” 江玄沉默。 见此,朱由检长叹一声,故作悲色,道:“当年太祖辟国,我大明治世,几乎占据中土大半疆土,威震天下,那时何等的风光?” “但自天顺以来,宦官专权,霍乱朝纲,荼毒天下,失了不知多少疆土,尤其魏忠贤上位以后,竟借着圣上恩宠,蒙蔽圣听,独揽大权,残害了不知多少忠良大臣,搅得天下动荡,生灵涂炭。” “我大明如今内忧外患,内有江湖贼寇以武犯禁,各地动乱四起,西北闯贼更是日益壮大;外有列国虎视眈眈,尤其北方蒙元和辽东清军,觊我大明疆土已久。” “而朝政大权却被阉党一手掌控,借着手中权利肆意挥霍索取,坏我大明国运!” “想我大明二百年国祚,眼下竟已风雨飘摇,危在旦夕。” “若不加以反制,我大明江山,早晚要毁在这群阉人手里!” 或是说到痛处,朱由检竟不觉泪流满面,眼中满是悲戚与愤懑,言语间皆是对阉党的痛恨。 江玄暗自摇头,对此也不好多做评价。 大明之所以衰败腐朽至此,固然有宦官专权和敌国虎的因素在内,但最主要的还是皇帝一代不如一代。 纵观前世历史,哪怕你崇祯上位,也照样免不了国运破碎,自缢身亡的下场。 突然,朱由检擦干眼泪,一把抓住江玄的手,目光灼灼,道:“本王亦有心覆灭阉党,续我大明国运,爱卿可否助本王一臂之力?” “本王在此立誓,若他日本王继承大统,便是爱卿腾飞之日,本王必不负卿!” 江玄心中暗叹。 明知我此刻已入阉党视线,还敢如此冒险拉拢。 这显然是下定决心,要我玩无间道啊。 望着面前眼神殷切的朱由检,江玄耳朵微动,似是发现了什么,却仍不动声色地挣脱朱由检,俯身拱手,道:“殿下折煞小臣了。” “臣本就身负皇恩,自当为大明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,殿下贵为当今大明第一顺位继承人,为殿下办事,自也是理所应当。” “殿下若不弃,臣,愿为鹰犬。” …… 半个时辰后。 “王爷,咱们能相信他吗?” 徐攀星从侧房走出,望着门外远去的人影,低声说道。 朱由检脸色恢复平静,再无之前的悲愤模样,摇了摇头,道:“眼下,不信也得信了,魏忠贤盯我越来越紧,不知为何,我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,也不知这条老狗究竟在谋划些什么。” “我们在阉党的人本就不多,能打入阉党核心的更是一个都没有,魏忠贤连你都不信。” “这时候,也只能冒一冒险了。” “希望他不负本王所望,成功打入阉党内部,替我们做些事吧。” 朱由检叹了口气。 徐攀星微微点头,道:“王爷且放宽心,微臣会盯着他的。” “嗯。” 朱由检点点头,转而问道:“让你查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?” 徐攀星会意,点头道:“已经在查了,杭州府那边,为了给魏忠贤建生祠,阉党成员大肆敛财,谎报账目,搅的天怒人怨,一旦微臣查清账目,便可抓住他的把柄。” 朱由检目光微冷,道:“此事很重要,一定要把证据拿到手,我们已经掌控了他不少罪证,若再加上此事,将来便能名正言顺地除掉阉党!” “是,王爷。”徐攀星微微俯身。 …… “没想到,这家伙竟这般重视我,不愧是能做皇帝的人,能屈能伸,确实有可取之处。” 想到刚才在院房内发生的情形,江玄有些感慨。 若非察觉到周围埋伏的人手,就朱由检那番声泪俱下的表演,他差点都信了。 “这小王八蛋,确实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。” “今夜我若不答应,只怕就会直接翻脸让人杀了我吧?” 江玄冷笑一声。 他倒也不是因为察觉到周围埋伏着人手才答应朱由检的招揽。 若朱由检真敢动手的话,不论他今晚在那房间里安插了多少人手,自己都能全身而退。 毕竟朱由检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人,自己随时可以挟持他逃走。 但没有必要。 谁也说不清,将来的局势会发生怎样的变动。 也许是魏忠贤夺权,也可能是朱由检成功上位,甚至有可能大明灭国,天下大乱。 毕竟这是个综武世界。 这中原大地,都不止有大明一个王朝。 目前自己还没有与这些势力抗衡的能力,多方下注,多条后路总是好的。 虽然有些冒险。 但风险总是与利益并存的。 就算将来朱由检成功上位后过河拆桥,自己也不可能任人宰割。 江玄可不是陆文昭和丁白缨这伙没脑子的家伙。 “既然无法置身事外,那就从这一刻开始,主动入局吧!” “就算失败了,大不了就舍弃这身飞鱼服,蛟龙入海,换个活法!” 江玄低声喃喃,眼底冷光闪烁。 处在局中,身不由己。 但他不可能一辈子做别人的棋子。 未来的事儿,谁又能说得清呢? 待到将来,谁是棋子、谁是棋手,还犹未可知! ……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