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这样的实权机构,他一定要握在手里。 但那王承恩伺候了皇上十几年,就连皇上这些年能够躲过魏忠贤的探查压迫,暗中拉拢了这么多文武大臣,都是王承恩的功劳。 皇上肯定对其更加宠信。 而他曹正淳,最多只有个从龙之功,硬争肯定是争不过王承恩的,要是一个不慎,说不定他这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职位都要不保。 唯一的办法,就是让皇上看到他曹正淳的能力,再有其他人帮忙说话,说不定会有那么一点机会。 但如今他手里没有实权。 皇上就算需要人手,也不会考虑他,更不会考虑东厂。 唯一能用的,就只有辅佐自己成功登基的江玄、徐攀星和裴纶这三个千户所的锦衣卫。 所以,他想要进入皇上的视线,说不得,还是需要锦衣卫帮忙。 那么,拉拢江玄便是最好的选择了。 念及此,曹正淳目光闪烁,起身朝外面走去。 皮啸天愣了一下,问道:“公公,您这是……” 曹正淳淡淡道:“你继续替咱家监视东厂,咱家去看望皇上。” “是。”闻言,皮啸天不再多问,恭敬行礼。 曹正淳则径直朝殡宫方向走去。 很快,他来到殡宫。 这里守卫森严,密密麻麻的锦衣卫日夜值守,因为先帝朱由校的灵堂就在这里。 这段时间,朱由检也是在这里守灵服丧。 “站住!”曹正淳刚到门口,就被一名锦衣卫拦下。 曹正淳眉头一皱,道:“咱家是司礼监主管,咱家进去看望皇上,你也敢拦咱家?” 那锦衣卫肃然道:“回公公,皇上吩咐过,晚上没有传召,谁也不得进入!” 曹正淳眼角一抽,他自然知晓皇上是担心自己的安全,据说这段时间就连吃的食物都是皇后亲自做了送过来的,根本不敢吃别人做的食物。 可也没必要如此怕死吧? “咱家是太监,难道还会谋害皇上不成?”曹正淳沉着脸问道。 这话一出,周围的锦衣卫都看了过来,神情怪异。 曹正淳也很快反应过来,魏忠贤不也是太监吗? “咱家有要事要禀告皇上,还请这位小兄弟进去通禀一声。”曹正淳换个说法,还想再争取一下。 那锦衣卫摇头:“公公还是别为难小的了,小的可不想挨骂。” “你……真是岂有此理!” 曹正淳恼怒不已。 “吵什么、吵什么?” 就在这时,王承恩从里面走了出来,皱眉喝道:“皇上正在休息,要是惊扰了皇上,当心你们的脑袋不保!” “王公公!”众人连忙行礼。 曹正淳脸色微变,也连忙赔笑上前,道:“王公公,咱家想进去探望一下皇上,还请王公公通融一下。” “哦,原来是曹公公啊?” 王承恩眉眼微抬,轻笑道:“曹公公,皇上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,刚睡下,再说皇上这几天心情也不太好,您还是等皇上心情好些再来吧。” 死太监,小人得志! 望着王承恩这颐指气使的模样,曹正淳心中暗骂,可也只能赔笑点头:“既然如此,那咱家就不打搅皇上休息了,咱家过两天再来。” “嗯,那曹公公慢走,不送了。”王承恩眼皮都没抬一下,心中冷哼。 他如何会看不出曹正淳心里的小九九。 想跟咱家争宠? 歇着吧你! “王承恩,外面吵什么?” 就在这时,朱由检的声音从里面传来。 王承恩脸色微变,连忙小跑到门口,低声道:“没什么皇上,是司礼监的曹公公来了,想见皇上,我说皇上您睡下了,让他改日再来。” “哪个曹公公?”朱由检问道。 “就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,曹正淳。” “哦,是他啊!” 朱由检想了想,道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 “这……是,皇上。” 朱由检都开了口,王承恩心中就算再如何不愿,也不敢抗旨,沉着脸走出来,有些不爽地道:“曹公公,走吧,皇上召你呢。” 峰回路转,曹正淳心中大喜,也不在意王承恩的脸色,笑呵呵道:“有劳王公公了。” 王承恩轻哼一声,转身走了进去。 曹正淳连忙跟上。 很快,进入灵堂,只见朱由检毫无形象地坐在棺木旁边,看到曹正淳,笑着招了招手,道:“曹公公,这么晚了,怎么还有心思过来这儿?” “奴婢参见皇上!” 曹正淳连忙上前,恭敬行礼:“回皇上的话,奴婢担心皇上的龙体,日夜难寝,心中不安,所以才斗胆来看望皇上,请皇上恕罪。” “无妨。” 朱由检微笑道:“你有心了,曹公公。” “说起来,朕还得感谢你。” “那天晚上的事儿,朕都听说了,若非你及时赶到,只怕也无人敢揭穿魏忠贤换假太子的阴谋,你是我大明的忠臣啊!” 曹正淳心中激动,连忙俯身道:“皇上您过奖了,为了我大明江山,老奴就算死,也是值得的!” 朱由检满意点头,随即拍了拍旁边的绣墩,道:“坐吧,既然来了,陪朕说说话也好。” “老奴不敢,老奴站着就成。”曹正淳神色惶恐。 见状,朱由检也不再勉强,随即转过头看向外面夜空,不由轻叹了一声。 曹正淳眼神一动,低声询问:“不知皇上是否有何烦恼?老奴可否替皇上分忧?” “没什么。” 朱由检摇头一叹:“朕就是愁啊,愁我大明江山,愁不知该如何当好这个皇帝,才能不负祖宗,不负皇兄的在天之灵。” 曹正淳连忙道:“皇上您少年英才,雄才大略,一定能肩负起我大明江山的,皇上又何必烦恼?” “哪有那么简单啊!” 朱由检再叹,随即问道:“曹公公,我记得,你身为司礼监主管,玉玺是由你掌管的吧?怎会被魏忠贤压制至此?” “这……说来惭愧。” 曹正淳神情愧疚,道:“魏忠贤受先帝宠信,宫内外大小事务全都一言而决,老奴虽有掌印之权,却也不敢违抗皇命,只能任他欺压,就连玉玺印章也被皇上收回去赐给了他掌管。” “原来如此。” 朱由检恍然,随即也有些无奈,道:“皇兄宠信此贼,实非不该啊!” “朕之烦恼,说来也正是因为此贼。” “只可惜,皇兄临终托付,要让朕留他一命,朕也不好违背皇兄遗训。” “可恨此贼,不仅不感念皇兄恩情,还倒行逆施,结党营私,丝毫没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,当真可恨至极!” 曹正淳微微一怔:“皇上的意思是……” 朱由检眼神愤恨,道:“自朕登基这些时日,朝中政务,根本无人来找朕汇报,就算洪大人他们偶尔来报,也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偶有些重大决策,那些个阉党成员也横加阻拦,根本不让朕知晓。” “此事若非魏忠贤所为,朕岂会相信?” “这个阉贼,他就是刻意挑衅朕,想让朕知道,朝堂大事离了他魏忠贤不行,朕真恨不得杀他而后快!” 曹正淳目光一闪:“如此说来,皇上的烦恼,来自于阉党,而非魏忠贤一人?” “正是如此!” 朱由检深吸口气,点头道:“要杀此贼不难,难的是,如何在杀了他之后,稳定朝堂不乱。” “如今朝中大多重要职位,都是阉党担任,甚至连各省府地方,都有阉党的人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” “一旦杀了魏忠贤,我大明必定大乱,这不是朕想看到的结果。” “否则,朕又岂能容他到现在!” 朱由检咬牙切齿,言语之中,尽是杀机。 曹正淳目光闪烁,道:“皇上,要想解决此事,倒也不难。” “嗯?” 朱由检愣了下:“公公的意思是?” 而一旁的王承恩眼皮一跳,恨不得立刻堵住曹正淳的嘴。 他就知道这王八蛋不安好心,果然来了! 但眼看朱由检目光灼灼地盯着曹正淳,他也不敢插话。 曹正淳深吸口气,道:“皇上,魏忠贤这些年之所以能够在朝中只手遮天,靠的就是全国各地的阉党成员,还有他那些个五虎、五彪之类的义子。” “所以,欲除魏忠贤,必先翦其党羽!” “这些年来,阉党仗着魏忠贤的权势,胡作非为,大肆贪污敛财,祸害忠良百姓。” “只要皇上下定决定,想要搜查阉党贪污违法的证据,必然不难。” 闻言,朱由检皱眉沉思。 许久,他点了点头,道:“曹公公此言,倒也有理,只是魏忠贤不是傻子,朕若动阉党,他必然有所警觉,万一联合起来对抗朕,那该如何是好?” “而且,就算要查阉党,朕手中也无人可用。” “这天下到处都是东厂的耳目,派一般人去查,只怕根本查不到什么,他们就先收到消息,提前把证据给销毁或者转移了,到时候岂不是打草惊蛇?” 曹正淳道:“皇上,此事同样不难解决。” “在除掉阉党之前,您可先稳住魏忠贤,先皇如何待他,您便如何待他,如此他必会放松警惕。” “而在此之际,皇上则派人前去调查阉党的犯罪证据。” “待证据齐全时,再以罪证要挟,拉拢一批阉党成员,告诉他们,只要他们愿意揭露阉党的罪证,便可免他们无罪,让他们自己人去狗咬狗。” “如此先解决一部分阉党,待时机成熟时,再解决剩下一批。” “只要阉党的核心一倒,那些依附于阉党的齐楚浙等各党官员,必会看清局势,与阉党划清界限。” “到时候,就是皇上您除掉魏忠贤,收回权利的最好时机。” “至于调查阉党的人选,皇上您莫非忘了锦衣卫吗?” 曹正淳微微一笑,道:“锦衣卫的能力,并不在东厂之下。” “虽然如今锦衣卫也是由阉党‘五彪’中的许显纯和崔应元掌控,但前、后、右三个千户所,可是效忠您的。” “而且经过宫变一事,阉党必然视他们为仇寇,他们除了效忠皇上,别无选择。” “对于他们,皇上您是绝对可以信任的。” 朱由检一怔。 随即,陷入了沉思。 见状,曹正淳心中大喜。 他知道,皇上已经在考虑他的提议了。 一旦提议被采纳,他也便能开始进入皇上的视线。 我曹正淳掌权之日,不远矣! “哼!”这时,一旁的王承恩终于忍不住冷哼一声,十分后悔自己把这老太监给迎了进来。 真是引狼入室啊! 曹正淳斜瞥他一眼,丝毫不在意王承恩的排挤,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。 哼? 哼你祖奶奶! …… 次日。 “呼……” 江玄缓缓睁眼,长呼一口气,气息绵长,身体里所积攒的污浊之气,都随着一夜的运功磨炼中,一次次倾吐而出。 罗摩内功的核心要点,就是打磨筋骨肉身,增强体质,将体质练的无瑕无垢,更契合练武。 不得不说,那僧人罗摩,还真他娘的是个天才。 心中感慨。 江玄起身,换上官服走出卧房,来到门外,林平之已经在候着了。 “师父!” 江玄微微点头,问道:“你师兄出去了?” “是,已经走了小半个时辰了。”林平之恭敬道。 江玄满意点头。 有林平之监督,成是非那懒散的性子,确实改变了不少。 林平之自己则不用多说,不论做什么都极有分寸,根本用不着江玄过多提点。 这也是江玄把他带进锦衣卫的原因。 “走吧,去衙门。” 江玄背着手出了门,林平之则持剑紧随。 他身上穿的依旧还是一件校尉服饰。 江玄并未因为他是自己徒弟就特殊照顾,想要升职,还是得看本事和功劳。 很快,师徒俩来到衙门,准备照常点卯派差。 但刚到门口,便被人截住了。 “江大人,皇上有旨,宣您入宫觐见。” 一名小太监走上前来,恭敬地道。 江玄微微一怔,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小太监,问道:“公公可知,皇上找我何事?” 小太监悄悄收下银票,低声道:“回大人,小的不知,不过除了大人之外,皇上还同时召了前所千户裴大人和后所千户徐攀星。” 裴纶和徐攀星也去了? 江玄目光一闪,心中隐约知晓是什么事儿了。 这位小皇帝,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吗?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