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香灰扑了她满脸,混合着嘴角溢出的血丝,在脸上糊成诡异的灰红色。 “沈家打我左脸,你就来撕我右脸是吧?”秦刚把沈思达留下来的巴掌印亮出来,摆在秦夫人脸前。 “养出个逆子妄想着兼祧两房不说,连老太太都照看不好!”他抓起案上镇纸,白玉貔貅在烛火下泛着冷光。 看着秦刚肿胀的脸颊,这绝对不会是在外面吃花酒落下的。 难道真的是沈思达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莽夫干的? 一定是沈栖月在沈思达的面前说了什么,才让沈思达对秦刚下手。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? 在沈思达那里受了窝囊气,回来在她一个后宅女人面前耍威风,算什么老爷们? 她从小就看不上只敢在老婆孩子面前耍威风的男人,却没想到,她自己嫁的男人,正是这种她看不上的类型。 呸,算她看走了眼。 秦夫人突然尖笑起来,染血的牙齿像索命的恶鬼:“打啊!往这儿打!” 她扯开衣领露出苍白脖颈,“我倒要街坊四邻都看看,谁家男人回到府上打女人。” 镇纸在半空凝滞。 秦刚眼前闪过皇上意味深长的眼神,持镇纸的手开始发抖。 这恶婆子在乡下的时候,一个人怒骂半条街,什么泼辣的事都做得出来。 这时候,街坊四邻正在因为儿子兼祧两房的事,看他秦家的笑话,若是这恶婆子再把他动手打女人的事传出去,明天的朝堂上,言官就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。 修身齐家,是皇帝对每一个官员最基本的要求,除非他不想当官了,手上的镇纸才敢落下去。 正僵持间,里屋传来拐杖杵地的闷响。 “造孽啊...” 老夫人被两个粗使婆子搀着,佝偻的身影投在斑竹帘上。 老太太枯瘦的手指间缠着佛珠,腕上却明晃晃戴着沈家送的翡翠镯子。 秦刚像被抽了筋骨般跪倒在地。 那镯子碧绿如水,分明是谢云舒三年前来探病时亲手给老太太戴上的。 他突然意识到,在这座宅院里,真正握着生杀大权的从来不是他这个一家之主。 “母亲...”他嗓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