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但火不仅没灭,反而烧到了旁边几条私接的油布电线上。” “火开始顺着电线烧,迅速扩散开。” 特伦斯·柯万呆呆地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,一不小心从梯子上掉了下来。 他以为自己会恐惧,但并没有。 他感受到一种扭曲的解脱。 火越烧越旺,逐渐把那些缠绕在一起的,他还没来得及理清楚的电线吞噬。 这让他感受到一种破坏的快感。 这些困扰着他,不让他回去看肖恩·柯万的电线被烧了个干净。 现在没东西阻挠他了。 他甚至觉得那些火焰格外的亲切。 西奥多问他: “那天你比正常时间提前见到肖恩·柯万了吗?” 特伦斯·柯万想了想,喝了口水,然后摇摇头: “不记得了。” 伯尼又去给他倒了一杯水。 特伦斯·柯万接过,主动提起了第二场火灾。 那是几个月后。 当时他正处于上次失误的处罚期,收入大大缩水,肖恩·柯万又刚从医院出来,开销很大。 他们的积蓄被快速消耗。 他的妻子开始鼓动他,让他遗弃肖恩·柯万。 肖恩·柯万的情况也在一直反复。 一切都让他格外烦躁。 白天检修时,看着乱糟糟的电线,他突然就想到了几个月前的那场火。 当晚他选中了一间空屋子,从窗户翻进去,将几根电线搭在了一起。 可惜的是,电线只是迸溅出火花,并没有烧起来。 他尝试了很久,越尝试越烦躁,最后干脆从车里放了些汽油,泼洒在地上。 这次他成功了。 火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,并以令他瞠目结舌的速度迅速蔓延,扩散。 他差点儿被烧死在里面。 特伦斯·柯万连滚带爬,狼狈地逃了出去,慌忙打电话报警。 他想离开的,但犹豫了一下,还是选择了留下,亲眼目睹了消防人员扑灭火势的全过程。 他感觉很满足。 自那以后,每当他感受到压力时,就会用纵火释放压力。 最初,特伦斯·柯万并不会那些花样繁多的短路小技巧,也无法掌握火势大小。 他只是找到一间空屋子,先对着电线鼓捣一番,然后泼洒汽油,明火点燃。 这么做了两次后,他开始在工作时刻意关注一些小技巧,并尝试把它们应用在纵火中。 他第一次成功,就是1957年11月24日的那场大火。 也就是他妻子抛弃他们那次。 提起这场火,特伦斯·柯万显得有些兴奋。 他很详细地向两人描述了作案的全过程,从选择目标开始,到如何布设,如何操作,最后又是在哪儿旁观。 滔滔不绝,说个不停。 伯尼笔记记得飞快,数次想要让他说慢点儿。 说完这场火,特伦斯·柯万喝光杯子里的水,微微低着头,陷入沉默之中。 伯尼又去给他倒了一杯水,敲了敲桌子。 特伦斯·柯万从回味中醒过神来,有些不满地看向伯尼。 伯尼问他: “之后你没再使用过汽油,是因为你已经掌握了利用电线线路制造火灾的方法吗?” 特伦斯·柯万想了想,点点头: “那场火太大了。” “他们差点儿查到我。” 顿了顿,他继续说起下一场火灾。 但他说的很简略,语速飞快,并且越来越简略,越来越快。 有时候他会记不清火灾发生的具体时间,或者具体地点,才会停下来稍作思考。 西奥多知道,这是因为他们帮他回味完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两场火灾。 一场是他妻子离开时的那场。 一场是烧死伊芙琳·肖。 他已经尽兴了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