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李持安并没有接过微生珩敬他的茶,眸子冷然地盯向他,“你既知我会来,不妨直言不讳。” “李副使何时回京?”微生珩声音一顿,终是大着胆子开口,“能不能请您把羡娘送去府衙?让她回家。” “葛青山的娘子?” 微生珩应声点头,“羡娘不是葛家村人,她是葛大娘从扶勾县许家坳带回来的,准确来说是拐来的。” 微生珩眸色有些凄哀。 李持安脸上并无表情,“葛大娘说,你曾诱拐羡娘私奔,还说你祸害村中的女子。” “那些人说的淫辞李副使也信?” “人心难知,一张口全凭人说,真假难辨。” 微生珩闻言,豁然而起,脸上红一阵,白一阵。 他开口厉声怒骂:“在下以为像李副使这般昂藏七尺的人物,该不同于那些尸位素餐的庸官,不想竟也一样,为官不为民,可耻可恨!” 他曾向州府的官员说过羡娘是被葛大娘拐来一事,可州府的官员却说。 “你一个拐人娘子的恶棍,竟还有脸倒打一耙,妄想黑白颠倒。” 州府的官吏将他痛打一通,如今脊背上还有当时官吏杖大留下的伤疤。 李持安的面色平静,眸光落在立着的微生珩身上。 “羡娘当真是被拐来的……” “她在这里被打,被骂,被这里的肮脏、耻辱、痛苦、绝望折磨疯了。” 微生珩看向李持安:“你知道吗?她不发疯的时候,她静静地坐在葛溪边的皋上,望着天的眼睛空洞、麻木、无神。” “我看过她清醒时的眼睛,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,她不说,你都能看得出,她的世界有多么灰暗,多么的痛苦。” “刚开始的两三年,她只是偶尔疯,可到后来,她彻彻底底地疯了,再也没有清醒过。” 微生珩的情绪平复下来,窗外的寒气入茅屋,溪声喧石滩。 * 平明之际,天色尚朦胧,纪晏书猛地醒来,侧头看地铺的李持安。 地铺空无一人! 她忙下床穿鞋,探头往窗口看了看,院中寂静无人,料想黑心老夫妇没醒来,赶忙从窗口跳出去,口中低声地絮絮叨叨。 “李持安,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,跑了也不叫人。” 她跑过小院,正要开柴门时,柴门不知被什么撞开,还没反应过来,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拉着她就跑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