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马车缓行,土路不平,有些一摇一晃。 纪晏书轻声问:“先生是几岁中的秀才?” 微生珩坐在马车前头,檀师傅赶着马车。 微生珩凝思想了想,“十四吧,一晃二十年了。” 羡娘在纪晏书怀里睡得安稳,双眉舒展,手拽着衣角。 纪晏书思忖着。 十四岁中秀才,那是很聪明的人。 “那你为何不接着考举人呢?” “考过一回,但没考上。” “你现在也是孤家寡人了?” “是啊,我爹娘都故去了!” 世界上又多个了同她一样的孤家寡人。 纪晏书:“你帮羡娘,为的什么呢?” “帮人还要理由吗?想帮就帮了。” 纪晏书被噎住,倒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 微生珩叹道:“其实帮羡娘,也是为帮自己吧,我也曾被人拐过,还没卖出去,就病了,拐子把我丢了,是我爹娘把我捡了回来。” “爹娘待我如亲生,教我识文断字,教我做人做事,供我念书考秀才。” “人以温暖待我,我还温暖于人!” 梵拟县衙门,后堂。 整整齐齐的九口棺材排列在一起,李持安怔住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 “头儿……” 齐廷头上挂着白,“兄弟们……是我无能,才没察觉船上还埋了火药。” 有一瞬间,李持安整个人似乎被定住,脚步迈不出半步。 一日一夜间,十生九复死,朝看是同伴,暮看成永隔。 顷刻后,他茫茫地抬步走近,走近棺材的刹那,膝盖顿时软了下来。 他手指轻攀着棺材,指节不觉地一抖。 漆黑的棺材,满堂的缟素,冒烟的清香。 昨日还是生龙活虎的兄弟,今日就是一动不动的棺中人。 “齐廷。” 齐廷:“头儿……” 李持安冷声吩咐:“传令胡玄之,让他带着所有人严守梵拟县城门。” “棠溪昭受了伤,必定会处理伤口,各个药铺若有人买七厘散、金疮药、生肌散等药的,必定严查。” 齐廷领命,“是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