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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黑洞。

    “哎呀，开玩笑的，这么紧张干嘛呀！”周雨晴表面看着无所谓，其实快难过死了，她眼里的泪花模糊了她的眼睛。

    陆景真的以为是开玩笑的，也没太注意周雨晴的反应。

    夏瑶的巨幅海报悬挂在市中心的商业楼上，她穿着高定礼服仰头微笑，睫毛缀着碎钻，像银河倾泻而下。经纪人将新剧本递给她时，指尖都在发抖：“张导的民国剧，女一号！”

    她抚过烫金封皮，忽然想起半年前那个暴雨夜——试镜失败后蹲在路边痛哭，陆景沉默地为她撑伞，衬衫被淋得透湿。

    “你值得更好的。”他当时这么说，而她只顾着抽噎，没看见他眼中晃动的光。

    手机突然震动，推送了一条校园论坛热帖：《医学院学霸情侣实名甜齁！》配图是程宇潇将林依依抵在储物柜前低笑的画面。

    夏瑶按灭屏幕，对镜补上口红。

    有些错过，终究要镀上金身才敢回头再看。

    深夜的医院天台，程宇潇将外套裹在林依依身上。远处霓虹模糊成色块，她忽然开口：“今天抢救的那个病人……其实我手一直在抖。”

    他握住她冰凉的手指：“但你做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失败了呢？”

    “那就记住这种害怕。”他望进她眼底，“下次手抖的时候，我会在旁边替你稳住。”

    她忽然踮脚吻他，比樱花更轻，比誓言更重。

    周晚晴的表白来得猝不及防。

    那日实验数据全面溃败，陆景烦躁地扯开领口，她却突然按住他砸向键盘的手。

    “我喜欢你。”这次，她说得又快又急，仿佛怕勇气转瞬即逝，“从你替我在答辩会上反驳那个刁难教授开始……不，或许更早。”“上次也不是开玩笑。” 她补充到。

    陆景的太阳穴突突跳动。他想起夏瑶经纪人来接她时轰鸣的跑车，想起程宇潇朋友圈里紧扣的十指，想起自己永远整洁如手术刀的生活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她的指尖抵住他的唇：“不用马上回答，“但陆景，你该看看尘埃里的花，它们比星辰更暖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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