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姜洄因不徐不疾叙说:“但只要能以仇怨驱策,长虞便能成为最趁手的刀。” “您对我,不必怜惜。” “你若信我,七日之内,长虞足以让她,饮恨黄泉。” 她恨得太真,以至于姜无相添了几分认真,俯身与她对视。 “你有如此觉悟,何必与我合谋?”他的手抚在姜洄因乌蓬蓬的发顶上,说话时语调散漫。 姜洄因克制住身躯的颤栗,坚定道:“我曾听闻,叔父降生时、身份存疑,乃是我阿爹一心相护,阿爹怜惜叔父,我便信叔父,长虞已经没有爹娘了,叔父就是这世上与我最亲的人了。” 姜无相将那句话又复述一遍,意味不明:“世上最亲之人?” 至亲之人? 什么样,才算至亲? “叔父,我并不贪心,只是想保全己身,我若伤残危亡,即是让仇人痛快,我只是想活命!”活着才能做许多事,而她与池家人,以及皇帝,只能活一方。 那句话,有些熟悉。 我只是想活命。 像是萦绕在冷宫、底层的嗔念。 姜无相淡淡道:“景祯太子的确于我有恩,让你活命也不是难事,但是长虞,你能给我什么?” 姜徊灵温声道:“只要叔父愿意,我可以将原本属于景祯太子的皇位奉上。” “你知道你是在谋逆吗?” 她向他递上长簪,交付生死:“陛下不正是靠乱臣贼子的手段上位的吗?我效仿他之行径,有何不可?叔父若认为我不可留,现在便可杀了我,以绝后患。” 他执起长簪,带血的尖端划过她脸庞,但并未伤她分毫。 而后,姜无相擦干净血迹,重新将其簪入她的发间。 “你都说了,我们是至亲,我怎么舍得杀你。” 姜洄因眨了下眼,扯出一点笑:“谢叔父。” “七日之内,提头来见。”姜无相缓缓起身,向她递了只手,她借着他的牵引重新站起。 提头来见,如果不能提着仇人首级,掉的就该是她这颗脑袋了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