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她,她竟然说她胖!太过分了。 “阿耶!你看她,一回来就欺负我——” 萧溟被她俩吵得实在是头疼,揉了揉眉心。盯着萧钰,眼中闪过一丝探究:“你当真愿意?” 萧钰微微一笑:“父亲若是舍不得,我也可以不去。” 萧溟被她这话噎了一下,半晌无言。 这丫头,分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。 若真罚她,万一陛下知道了,不高兴怎么办?可若不罚,云梦楼里这么多眼睛,如何服众? 她这般主动领罚,倒是让他骑虎难下。 萧溟沉吟片刻,最终挥了挥手:“……罢了,既然你愿领罚,便去吧。” 萧钰微微一笑,朝他躬身一礼:“是,父亲。” 她转身迈出书房,身影消失在夜色中。 萧蓝朵望着她离去的背影,心中总有种奇怪的预感,低声嘟囔: “她不会是……另有所图吧?” 萧溟眉头微蹙,却是另一分感慨,轻轻叹了口气:“这孩子,一年不见,都生分了……” 他当然猜到了她另有目的,但终究是没有阻止。 萧钰的这次回来,目光坚定,脚步也走得沉稳许多。 丫头,长大了。必然将会给楼里带来一场新的变革。 云梦楼,也许是该准备,迎接它的新主人了! …… 月堂的碧潭,是整个云梦楼最阴冷的地方。 这座刑牢,依山势而建,隐于浑然天成的圆环峭壁之中。峭壁之间遍布大大小小的凹槽坑洞,被打造成一间间幽深的牢房,错落有致,远远看去,宛如一个庞大的蚁穴蜂巢。 而最底层,则是一座幽深莫测的巨型水潭。 碧潭终年冰冷,盛夏时节,贴着峭壁的边缘,水面依旧结着厚厚的霜,由此得名。水潭深不见底,寒气森森,冷意入骨,稍有不慎,便会被寒气渗透骨髓,生生冻死在其中。 这里是云梦楼最严酷的刑牢,关押的皆是最危险、最机密、最不能轻易处死的囚犯。每一间牢洞里,都堆满了各式刑具,除了求生不得的犯人,剩下的,就只有一口气吊着的死人。 这样的地方,本不该有茶香。 可萧钰走进来时,第一件事就是随手从案上取了一只干净的茶杯,熟门熟路地倒了满满一杯,推到对面的人面前,笑得一派悠然: “乌叔叔,今年的茶,比往年的好喝。” 乌洛尘踏入牢房时,血水尚未干透的鞭子正搭在他指尖,随意地一甩,便丢给了身旁的侍者。他瞥了萧钰一眼,神色不善,见她笑吟吟地奉茶,挑了挑眉,还是接过了杯子,一口饮尽。 滚烫的茶水入喉,他砸了砸嘴,指着她便骂: “臭丫头,又惹你爹生气,躲我这里来了?” 萧钰一本正经地反驳:“怎么能说是躲?我这是反省!” 她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,拎起茶壶又给他倒了一杯,慢条斯理道: “我爹让我好好反省,那自然得找个清静的地方——这儿不正合适?” 乌洛尘翻了白眼。 “少来这套!你分明就是怕你爹揍你,装可怜来骗几顿你婶婶的素斋,清清肠胃。你当我真糊涂了,不晓得?” 萧钰被戳穿了心思,丝毫不觉羞愧,反倒笑嘻嘻地给他添茶倒水:“瞧您说的,我一回来,除了看我爹,第一个就是来瞧您。为了避开那些叔叔伯伯的耳目,别的方法不好使啊!” 乌洛尘单手持着茶杯,斜睨着她,一副“你就编吧,继续编!”的表情。 萧钰见好就收,立刻换上讨好笑脸,语气恭敬: “当然,也是为了婶婶的那口素斋。您也知道,外面伙食……嗯,怎么说,过分油腻了些。我挑嘴啊!” 乌洛尘终于露出点笑意,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骂道: “你这丫头,一年半没见,倒是学会油嘴滑舌了。” 他抬手指了指身后的牢房:“这间还习惯吗?不喜欢的话,你自己再挑挑。” 萧钰耸耸肩,语气随意:“总体来说,抛开三五不时被拖出去的尸体,环境潮湿了些,哪间不都一样?您这里,主打一个清静。” 乌洛尘闻言,轻笑了一声,抿了一口茶,忽然收起了玩笑,语气一转,微微凝眉道:“不过说真的,这一年半游历下来,倒是看得出来,你比从前随遇而安了。” 萧钰不置可否,指尖摩挲着杯沿,唇角微微勾起。 “随遇而安?” 不,她可不是随遇而安的人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