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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砚点头，试图催动刻印，却发现体内能量近乎枯竭。他低头看向左臂，裂痕正缓慢向心脏方向延伸。

    “血。”他低声道，“我刚才……咳出的血，渗进地缝了。”

    玄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，那道裂缝边缘，一道极淡的符文轮廓一闪而逝。

    她未答，只将匕首插入地面，借力将他扶起。

    西侧沙丘，夜无殇终于站起。他从沙中抽出断臂，用匕首削去腐肉，露出皮下银灰色的刻印残纹。他盯着那纹路，忽然冷笑一声。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

    他将断臂重新按回肩头，任由黑气与血肉交织。残魂的压迫再度袭来，他却不再抵抗，任其侵入识海。幻象中，祭坛上的女子缓缓转身，面容模糊，手中长剑却清晰可见——剑身刻有与他残图完全相同的纹路。

    他闭眼，再睁时目光已冷如寒铁。

    南翼，萧千绝终于支撑不住，封印符光芒骤暗。他身体一软，跪倒在地，黑气自七窍缓缓溢出。玄月立刻将匕首插入地脉节点，以自身血液维持共鸣，但紫纹涟漪已不如先前稳定。

    “你撑不了多久。”萧千绝喘息着说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玄月盯着地脉流，“但你得活着，亲眼看着你家族覆灭。”

    萧千绝低笑一声，随即咳出一口黑血。

    战场中央，苏砚终于重新站稳。他抬头望向黑雾巨影，对方正凝聚第五次攻击。他抬起右手，掌心刻印微弱闪烁，左手却已无法抬起。

    “洛九璃！”他低喝。

    传讯阵中，洛九璃指尖划过玉简，血符再燃。七道光痕依旧亮着，但极北方向的光痕开始剧烈闪烁，玉简边缘浮现出新的古文：“逆命承劫，非生即碎。”

    她未动，只将指尖血滴入玉简中央。

    苏砚感受到地脉传来一丝回应，但微弱得几乎无法支撑一次反击。他看向夜无殇的方向，对方正缓缓抬手，指尖再次凝聚黑芒，但这一次，目标是黑雾巨影的咽喉。

    “你还能动？”苏砚问。

    夜无殇未回头，只道：“死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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