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幺弟杨八同,今年四岁,名字是由麻将桌上八筒演变而来,却是他家最有出息,也是过得最幸福的孩子。前世他考上了南大,进了省报,找了一个教师老婆,家世不高,但丈人一家把他当儿子待,婚姻也很美满,一生过得相当幸福。 一家人,杨一木最不愿提起的就是他爸。 他爸叫杨胜利,是公社时代八大员之一的“放映员”,没有编制,拿多少工资,家里谁也不知道,他也从没有拿回来过。一到青黄不接的时候,就往外跑,他有一个姐姐也就是杨一木的姑姑嫁在鞍山。 这个时候,不知道杨胜利流浪到哪里去了,反正杨一木重生后就没见到他。 就这么一个只顾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人,就这么一个连子女名字都懒得起好的人,在生产队的时代自然落不了好名声。 家里人多,但是壮劳力工分一个没有,张兰英一人带着四个孩子,前些年长年都是野菜黄薯干,这些年日子强了些,但也就是采子米加黄薯干,除了大弟杨二力出奇地长成了五大三粗的大汉,其他孩子一个个吃得面黄肌瘦。 不管前世还是现在,他一想到这些,都心酸得想哭。 他想回家看看,看看老娘,上辈子有段时间他恨她心狠。一直到她临死,他才醒悟,他是家的希望,他根本没有资格为了爱情而任性。 可现在老娘还在气头上,自己干的又是投机倒把的事情,粮票又来路不正,万一…… 他不想牵连家里人! 吃完饭,哥几个继续招呼送鱼虾过来的。 杨一木不禁感叹年轻就是好,能折腾,来回赶了十几个小时,还能撑得住。 可到底是年轻啊,又都是小伙子,一遇到大姑娘、小媳妇两分三分的,根本不好意思跟人家张口计较。 这可把在灶屋里忙着的方强老娘心疼坏了,哪能这么做生意,这些骚婆娘,全占人家便宜,呸,锅碗也不收拾了,抹了下手,出来就招呼: “哎呀,你们这些小年轻啊,哪能连轴转,别熬坏了身体,你们不疼,娘老子还疼呢。留一人在这儿,今个下午不上班,有我在这儿帮着就行了,又不是什么体力活,其他人都轮流去睡一会儿。” 她这一说,杨一木顿觉困意席卷,眼皮子打架,也没强撑着。一三不赶夜,让他在这儿顶一会儿,就和方强他们溜进屋去午睡了。 方强老娘也是能干人,收鱼虾,称秤,算账,结款,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差,干得非常起劲。 院子里不停地吵吵嚷嚷,咳嗽声,赶路声,论价声,声声不息。 杨一木倒睡得安稳,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。出门一看,院子里又站了几个人,都是提着口袋过来送鱼虾的。 方强他爸下班早,也在旁边帮着他们上秤,他妈和一三用布头在扎袋口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