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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学校快要放假的时候，落了今冬第一场雪，停了一天，到了下午又铺天盖地的往下砸。

    一下课，杨一木刚进办公室就听见闹哄哄的——张青、刘军被众人围着讨烟要喜糖。

    杨一木问旁边的吕爱平：“啥情况?”

    吕爱平蔫头耷脑地道：“还能怎么的，转正名额选上了呗，咱学校就他们两人。”

    一九八零年全国师范教育工作会议后国家开始整顿民办教师队伍，提出通过“关、转、招、辞、退”等方式减少民办教师数量，其中“转”即将合格民办教师转为公办教师。

    事先校长和他商量过，后面又经过民主打分，最终敲定了两个推荐名额——张青、刘军。

    杨一木看他泛着酸味，明显不高兴，拍拍他肩旁道：“你才多大，早晚也会轮到你，着急啥？”

    王芸也是附和道：“就是，你说你着急什么，论分数排，你确实不如人家。

    一提到分数，吕爱平立即垮下了脸，“行，行，我知道了，你少操心。”

    王芸一瞅吕爱平对她摆脸子，跟着笑里补刀，“咋不操心，比我还差二点五分呢……”这话后半句明显带着不服。

    吕爱平红了脸，“你那算什么，要比就比教学成绩。”

    “哎，这话说的，好象谁怕着似的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两人越扯越没边，杨一木听着也没营养，刚拿出烟盒，擦上火柴，点了一根烟，就被王芸夺下踩灭，“副校长带头抽烟？没看见我们女同志在？”

    “是是是，你说得对。”杨一木只能讪笑着搓手，没烟抽显得没着没落的，心里有点恓惶。

    众人哄笑间，一个匆忙跑过来报告，“不好了，赵老师跟人打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杨一木心里一惊，不等大家回声，顺着男生指着的方向跑了过去。

    刘军、吕爱平一波男老师也匆忙跟在后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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