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没过几日第一批嫁妆送往听雨轩,那份嫁妆单子薄薄几页纸,上面罗列的物品,无论是数量还是规格,都远低于一个尚书府嫡长女出嫁应有的体面,甚至比许多旁支庶女的嫁妆还要显得寒酸。 赵氏更是隔三差五派人过来“指点”一二,言语间不是嫌弃听雨轩污秽了即将送来的“贵重”嫁妆,就是明里暗里地敲打沈青慈,说她能有这门亲事是天大的福分,切莫不知足。 负责采买和打理嫁妆的下人们更是有样学样,捧高踩低,送东西过来时态度倨傲,物件随手一放,言语间也多有怠慢和不屑。 沈青慈只是默默地看着,将每一笔被克扣的数目,每一次刁难的言语,都清晰地记在了心里。 第二批嫁妆送了过来,几个婆子将几个箱笼随意地扔在院中积了灰的石桌旁。 沈青慈没有像往常一样置之不理,反而走了过去。 “把箱子打开。”她吩咐道。 几个婆子愣了一下,互相看了一眼,其中一个管事媳妇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大小姐,这些都是按着单子来的,不会有错。您金枝玉叶的,何必亲自看这些粗苯东西?” 沈青慈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,只重复了一遍:“打开。” 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。 婆子们不情不愿地打开了箱笼。 沈青慈俯身,亲自拿起箱中的布料查看成色,看了看旁边一件小家具的木料和做工,甚至拿起一只瓷碗,对着光看了看釉彩。 她的动作从容不迫,眼神专注而挑剔。 下人们见她如此“不识趣”,非但不收敛,反而更加放肆起来。 搬动其他箱子时故意弄得咣当作响,摆放时更是随意推搡,险些将一只箱笼撞翻在地。 “大小姐真是好眼力,”那管事媳妇再次开口,语气带着嘲讽,“只是这嫁妆都是夫人亲自过目,精心挑选的,您就安心收着吧,错不了。” 沈青慈放下手中一匹颜色暗淡、明显是库房积压旧货的绸缎,缓缓站直身子。 她的目光清清冷冷地扫过那管事媳妇和周围几个幸灾乐祸的下人。 “哦?母亲如此‘精心’?” 她语气平淡,却让那管事媳妇心头一跳。 “我虽自幼长于乡野,但也听闻过大户人家嫁娶的基本规矩。嫡女出阁,嫁妆自有体面,以彰显家风。母亲‘精心’挑选之物,若真是这般成色,抬进高门侯府,外人会如何看待我们沈家?是夸赞母亲持家节俭,还是讥讽沈家刻薄嫡女、失了礼数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