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若真是丹琴…… “我才不赌呢,我又不傻。” “明雪,亏你能想出这种好法子,要换了是我,今日定是要挨饿了。” “你头皮痒吗?是不是太久没洗头了?我有皂角,可以借你。” “明雪,抓住了!” “明雪……” 一声又一声,记忆里失了真的声音似乎真真切切地再次回荡在她的耳边。 冷冷北风刮着,扬起鹅毛似的雪,刀子似的划过她的脸颊,带着呜咽似的声音从她耳边掠过,奔向永远去不到的远方。 阿雪的呼吸不由得有些颤抖,她咬住嘴唇,闭上眼睛。 先是穗红,再是春兰,如今丹琴也要…… 藏在衣袖里的拳头攥的紧紧的。 到底是谁? 穗红和丹琴不过是今年夏天才入宫的宫女,不过想着要在宫里安安稳稳地活下去。 只是这样也碍了那些人的眼吗? 还是说,只是因为她们地位低微,就觉得她们像杂草一样轻贱、可以肆意践踏和利用? 人群里不绝于耳的议论声潮水似的将她吞没,各种可怖的猜测无法遏制地灌入她的耳朵、钻入她的脑海。 她用力掐了下掌心,轻微的疼痛勉强让她冷静下来。 越是这个时候,越要镇定。 阿雪拨开人群,往前排挤去。 “珠纱?” 阿雪终于挤到人群的前头,却只看到珠纱仰着头,呆呆地站着。 没有反应。 “珠纱?” 阿雪又唤了一声。 珠纱终于转过身,一双眼眸红肿着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不断地从她的脸颊上滚落。 见了阿雪,珠纱立刻扑到她肩上呜咽起来:“明雪,怎么办,丹琴她……” 阿雪刚伸出手,要拍着她的背安慰她,旁边就插进来一个声音:“我怎么了?” 两人都猛地转头,看到一张熟悉的脸。 杏仁眼,眼尾上翘,带着几分锋利,几分利落。 珠纱大惊:“丹琴?你、你还活着?” “怎么我刚来就咒我?”丹琴环顾四周,“你们怎么都围在这里?这儿着火了?” “我还以为你在里面……”珠纱擦了擦脸上挂着的眼泪。 “方才有人说有个穿着石榴裙的宫女进去了,说好像是你,”阿雪留意到她手上的伤痕,“你怎么受伤了?” 丹琴的眼睛四处望了一望:“……可能是不小心在哪儿刮到了,”说着,拉住二人,“我们快回去,还没吃饭,我都饿死了。” 北风吹在脸上,却似乎没有方才那样冷了。 丹琴拽着两人,越走越急,越走越急,最后几乎是用跑的速度飞奔回玉华宫的。 三人刚进玉华宫,秋芜就笑着走出来:“丹琴,你没事啊?”秋芜上前,拉住她的手,“真是太好了。老天保佑,老天保佑。” 只是,恰好捉住的是丹琴那只有伤的手。 丹琴忙抽回手,尴尬地笑笑:“我不过就是走错了路,耽误了些时候,怎么一个个都说的我好像出了什么事一样?” “这不是担心你嘛,”秋芜笑道,“你既平安无事,那我们也都可以安下心了。对了,明雪,饭菜都还在锅里,刚刚热好,还是热的,你们快些吃饭去吧。” 阿雪忙笑:“今天真是多谢你了。” 屋子里,炭火烘出一片橘色的暖意。 端了饭,丹琴急忙揪住阿雪和珠纱,一把关上门窗,靠着椅背滑了下来,长舒了一口气:“今天真是吓死我了。” 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阿雪忙问,“方才一见到你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。” “还不是去拿你给的那张方子惹出来的事儿?”丹琴直起身子,“明雪,我今天可是替你遭了大罪,你得把鸡腿让给我,好好补偿我才行。” 阿雪盛了饭,夹了三根鸡腿到她碗里,端给她:“都给你。到底发生什么了?” “到怎么了?”珠纱也忙道,“听说你出了事,都担心死我们了。” 丹琴拿着鸡腿狠狠咬了一口,把在太医院门口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,又道:“然后我一进去那间屋子啊,那个门,啪嗒一下就给人锁起来了,吓得我冷汗直流。” “不过还好我小时候学过一点拳脚,嗯……家里是猎户嘛,没办法,这才三两下就把那边的一扇窗子给弄开了,逃了出来。” 说着,她举起自己的手:“手上的伤也是在那个时候弄的,”丹琴撇撇嘴,“谁知道后来那人还放了火,幸亏我跑得快,不然现在都成一堆焦炭了。” “真不知道是谁,我又没招谁惹谁,干嘛害我……” 窗外的北风呼啸着掠过,寒意透过薄薄的窗纸渗进来,淬进人的皮肤。 窗子被吹开一条缝,几片雪花飘进来。 阿雪走过去把窗子关严实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