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阿拉里克!”哪怕是再有耐心,此刻的拉夫尔都忍不住怒吼出声。 起伏的三个土坡上,像是红水漫过草地,近千血骑士奔涌着,阵形密集而又混乱。 当血色号角吹响,血骑士们刚开始,还能按照拉夫尔的计划朝着不远处的近卫战团冲锋。 可还没几秒,这些血骑士们便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去了! 该死的,阿拉里克,你到底在搞什么! 似乎是感受到主人的愤怒,龙血马跟着怒鸣起来。 按照原先的计划,血骑士们应该是直冲近卫战团去的,他们往土坡那个方向冲什么?! 拉夫尔之所以派血骑士去进攻近卫战团,是因为冲锋这个战术相对简单。 可土坡上的炮台有胸墙和土围保护,进攻阵地比简单的冲锋复杂多了。 更何况,破坏发条仓的命令需要思考,血骑士们难以理解和执行。 急促的号角声,一浪接着一浪,哪怕相隔甚远,拉夫尔都能听见那焦急的声响。 没有半分钟,阿拉里克便快马赶来,慌乱到口齿不清:“拉夫尔阁下,出事了,血骑士失控了。” 拉夫尔没有回答,只是抬起面甲,腮帮子鼓起,脸上绽出了七八条青筋,像是肉虫般跳动。 他怎么能不怒! 就算拉夫尔要按照原计划清除炮台,血骑士们也牢牢挡住了进攻的道路。 如果拉夫尔此刻去执行血骑士们本来的冲锋,就意味着—— 他们必须顶着发条炮,以原先力量的三分之二去冲击圣联最精锐的近卫战团。 清除了发条炮,加上血骑士的力量,才是拉夫尔认为可靠的冲击力量。 现在呢? 拉夫尔只剩下千余敕令骑士与他自己了。 哦,还有个阿拉里克。 失败了,又失败了。 “失败总是贯穿人生始终啊。”沉吟半晌,拉夫尔缓缓抬起头。 说话间,他口中居然在夏天喷出了灼热的白色蒸汽。 只有眼尖的,才能看见,那蒸汽中隐隐约约的血色。 拉夫尔总是认为自己的一生被失败贯穿,少年时没能竞争过弟弟,失去了自家庄园。 青年时,没能竞争过其他骑士,进入王室后,居然要从侍童做起。 要不是侍奉的骑士,后来出人意料地成了国王,他恐怕一辈子就是个空有方旗骑士实力的侍从。 哪怕是中年时,在老国王的家臣队伍中,他虽然是与老国王最亲近的,也是最没用的。 就像阿拉里克一样。 他唯一能够自豪的,就是日夜磨炼呼吸法,晋升成了大骑士,守住了他对老国王的承诺,护住了他的莱亚王国。 前代人都已逝去,他是这个王国最后的守护者。 至少在他死之前,莱亚都不能倒下。 第二次千河谷战争,就是莱亚的中兴之战。 从进入千河谷起,在前期吞下大半个霍塔姆郡后,他们就没怎么成功过。 失败,失败,失败,总是从一个失败走向另一个失败。 就像是莱亚的国运,在开国的辉煌后,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低潮。 千河谷战争,难道又是一个失败吗? “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?”阿拉里克的声音响起。 拉夫尔抬头看向远处吉尼吉斯的方向,再扭头看向长歌城的方向。 “我的王国,就交给你了。” 这是老国王托蒙德吉斯交给拉夫尔的话。 “我的国王,就交给你了。” 这是拉夫尔扭头离去前,对阿拉里克说的最后一句话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