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兵戈锈,战乱休-《与君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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使臣和门客去魏忌营帐里回禀,却发现魏忌不见了。
被褥是熟睡中掀开的样子,矮几上展开着一卷竹简,没有打斗的痕迹。
公子遇刺是大事,魏国使团立刻差人把此事快马加鞭报往雍国都城。
好在此地距离都城已经很近,作为东道主,雍国立刻派遣负责京畿地区安全的中尉军接引魏国使团。
只是魏忌却仍旧杳无音讯。
韩国距离雍国最近,故而当魏国使团还在渭水旁安营扎寨时,韩国使团已经在雍国都城咸阳的使馆住下夜夜笙歌了。
不同于其他国家的使团多由王族公子带领,韩国使团,是由国君韩安亲自带来的。
这是因为韩国先王已经向雍国纳地效玺,请为藩国。
韩安继位后对雍国更加恭敬,唯恐雍国国君一个念头便发兵灭韩。
前些日子雍国国君新婚,韩国王族几乎以半数国库珍宝相赠。待婚后大祭,又率先赶来。
为了亲近雍国王族,韩安今日着玄青袍服,腰中束着缀玉玦锦带,就连说话的口音,也夹杂着半生不熟的雍国方言。
他跪坐在编钟前,手持木槌轻轻敲击。曲调和缓悠扬,引宾客抚掌称赞。
一曲终,有亲近护卫靠近韩安,附耳回禀要事。
韩安的脸顿时煞白。
“他是怎么进来的?”
说完这句话,未等护卫回答,韩国国君韩安便摇了摇头道:“这天下恐怕还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。”
韩安徐徐起身,对宾客点头作别,便转身向后殿走去。
那里跪坐着一位年轻公子。
面如冠玉、目若朗星,雪白的衣袍边缘绣着起伏的暗金色禾苗,交领处有环绕魏国淌过的河水符文。
他施施然坐着,这殿宇便好似不是韩国国君的临时下榻处,而是这位魏国公子的府邸。
“魏公子别来无恙?”
韩安假惺惺地笑着上前。
来人正是魏忌。
趁着刺客带来的慌乱,他顺势离开使团,孤身一人前往雍国都城。
有些话还是早些说明白,以免牵连无关人等。
魏忌起身对韩安施礼,笑道:“国君派去的刺客手下留情,并未把本公子怎样。故而,暂且安好。”
如此开门见山毫无旁敲侧击,直指韩国派人行刺一事。
韩安脸上挂着的笑僵住,扯开的唇角别扭地收回,哼声道:“什么刺客?公子诋毁于孤,可有证据?”
魏忌摇了摇头,清澈的眼睛里宛若有流星划过,璀璨得令人不敢直视。
“那些刺客留有活口,问出来并不难。不过我来这里,是想告诉国君,你派刺客行刺我魏国使团,不过是为了嫁祸于雍国,引得雍国和魏国开战,好保住韩国不灭罢了。此计不错,本公子想知道,是谁出的主意。”
韩安窘迫地向前走了几步,颓然跪坐下来。
面对这个年轻人,好似自己这位一国之君的心事写在脸上,可以尽数被他参透。
魏忌说话从容有度并无半分逼迫,可却仍然让韩安贴身的亵衣湿透,神情不安而又惶恐。
最怕被人知,且知人者是七国门客最多,外表和煦却擅长以阳谋制敌的魏国公子。
韩安勉力收神,端起桌案上的茶盏饮尽,又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玉玦,跪坐的重心前后挪动,似乎手脚都放错了地方。
终于,韩安瞪着魏忌,色厉内荏道:“公子知道谁出的主意又如何?说到底,命令是孤下的。如今你身陷孤的使馆,是死是活,还不是孤说了算?”
话音刚落,窗外异动,一队手持弓弩的护卫出现,上弦对准了韩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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