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未时初,陆锦惜下楼,众人启程。 盛宣带着几个人在城门外相送,还带来了两坛子酒,只道:“这是我们陕西地道的西凤酒,夫人昨夜宴席上说喜欢,所以今日送行,盛某人特为夫人带两坛子回去喝。” “多谢盛二爷,那我便却之不恭了。” 旁人好意相赠,陆锦惜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,只叫人将酒收了起来,放到车上去,接着便带了几分慨叹地笑了起来。 “今日一别,希望下次再见,是在京城。到时候,我也请盛二爷试试鼎鼎有名的般若酒。后会有期。” “后会有期。” 盛宣也满心复杂地抬手一拱,向陆锦惜话别。 午后的日光正好。 在这暖春时节,也不显得很酷烈。 三天前,她从京城来;三天后,她要从这里回到京城去。 官道宽阔而笔直,一直延伸到城门外很远的地方。 天气很好,视野也很好。 城门楼上两道身影久久地伫立,被映照在飘摇的旌旗上。一者高高瘦瘦,颇有一股睿智的斯文气;一者魁梧而臃肿,络腮胡满脸,刚硬之余只让人觉得怪异。 若是陆锦惜在此,只怕一眼就能认出来,前者正是她昨日在街上瞥见的那文士,而后者则是一把将她从车前拽了回去、救了她一把的高大男子。 此刻两人的目光都落在远方。 陆锦惜一行人的影子,已越来越小,眼见着就要消失在天与地的边缘,视线的尽头。 穿着那一身臃肿棉袍、络腮胡长满的男人没有说话。 但那身着长衫的文士却是微微皱了些眉头,既有些不解,又有些复杂:“您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,夫人变化蛮大。不过属下并没有想到,会在这保定城里遇到她,更没有想到……” 跟着她的会是太师府的侍卫。 这后半句在他舌尖上打了个卷,不知为什么,没有说出来。 文士收回了目光,注视着站在城墙边依旧极目远眺的男人,犹豫了一下,还是开了口:“将军,我们……” “正好。” 他站在城墙边,只负手而立。 有风吹来,将他原本就低沉醇厚的嗓音压得更低,但莫名多了几许硬朗、沧桑的铁血意味儿。 “或许,这是个请君入瓮的好机会。” 是时候,会会顾觉非了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