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多有打扰。” 对面听上去很有礼貌,但事实上语气里的道歉诚意并没有多少。 他也礼貌地回应了一句:“不打扰,刚醒。” “父亲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情吗?” 他也不想和老东西寒暄,父子俩难得通一个电话都这么见外,证明他俩之间的关系很僵硬。 对面见陈江研开口问了,把到了嘴边的寒暄话咽了下去:“你真要和苏大小姐订婚?” 陈江研房间里整屋铺了软垫,他赤着脚走在软垫上,来到落地窗前,哗啦一声拉开了遮住月光落地的窗帘。 陈竹山也不急,好脾气地等着他的回复。 在陈江研的记忆里,陈竹山是一个抛妻弃子,为了小三逼死他母亲,花钱逃避牢狱之灾的罪人。 可在是外人的眼里,他彬彬有礼,温温和和,是个温润儒雅的翩翩君子,这座城市的白手起家的商业新贵。 反而是他的母亲,被外人骂做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,在他眼前服毒自杀。 那样刺目的场景,如今细想,仍旧历历在目。 母亲死后,他吃百家饭长大,跌跌撞撞活到高中,生了一场大病,无奈之下,居委会联系到了陈竹山。 他默不作声地替自己付清医药费,病好后又将他接回了陈家。 浑身脏兮兮,穷困潦倒的陈江研站在穿着华丽的亲生父亲陈竹山面前。 此刻,两人距离很近,关系和身份却是分水岭般的存在。 书房侧边窗户打进来的光,恰巧将他和书桌的位置分开,一明一暗,无声地揭示着他一个孤儿和陈家的区别。 幼年时脾气温好的父亲,当时冷着脸看着他,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冰冷无比。 “抱歉,贸然将你带来。”他说话依旧彬彬有礼,吐字清晰: “你可以待在陈家,但你的户口不会迁过来,我会养着你,你记住,陈家的一切都与你无关,别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。” 他的警告字字诛心,声声刺骨,年仅十六的少年没有足够的生存能力,在巨大压力下,选择了寄人篱下的活着。 他明明站在光中,浑身血液却冷得像是温度被抽走,随着他语调中的寒意凝固。 “……知道了,父亲。” 那一天,他讨厌自己的无能。 也更恨被他叫做父亲的男人,陈竹山。 他没回答陈竹山的话,他抬手站在原地,看着落地窗外的光影浮沉,闲散道:“父亲向来不关心我的事。” 陈竹山语声低沉:“苏小姐和你不一样,和你在一起,有辱她身份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