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眼前出现一大片斑驳的黄绿色。 从道边开始,一路铺向边境,就如同一张宽阔的毯子。 不过昨天还是嫩绿嫩绿的长绒地毯。 今天,草原已经伏在地上,变成揉皱的黄绿相间的毯子。 巴图朝鲁停下车,捂着帽子下来路基,走上草原。 才只有二十多公分高的草叶,大多朝着东南方向倾斜,顶端的嫩芽却倔强地翘向天空,叶片上盖着黄色的沙粒,在夕阳照射下,折射出细碎的金芒。 巴图朝鲁小心翼翼避让着草丛,继续往草原深处走。 有一处低洼,积着薄薄一层流沙,把几簇马兰草埋到了腰际。 在露出的草叶上,沙粒顺着叶脉的纹路堆积,勾勒出清晰的沟壑。 以及潮乎乎的草汁…… 唉,多好的叶子啊,许多已经被风沙搅断。 凑近了看,草叶的伤口最是分明。 被沙粒打缺的叶缘卷着边,在断裂处渗出嫩绿色的汁液,黏住了两三粒细沙。 但是在根部竟拱出了新的嫩芽,淡得几乎透明,顶开表层的沙粒,怯生生地朝着光的方向探着。 一只甲虫从沙缝里钻出来,沿着草秆往上爬,在沙粒与草叶的缝隙间留下细小的爬痕。 远处传来啪嗒~~啪嗒~~的脚步声,一头野骆驼低着头缓缓走来,边走边吃,啃食着半埋在沙中的嫩叶…… 这丑东西,风还没停呢就跑回来祸害草原,你倒是缓两天嗯。 巴图朝鲁气不过,捡起块石头丢了过去。 打在它屁股上。 野骆驼浑没在意,甩甩脑袋走开一些,继续低头吃饭。 “唉。”巴图朝鲁叹了口气,也没再扔石头。 他知道这皮糙肉厚脸皮更厚的东西,不吃饱了是不会走的。 巴图朝鲁站直身子,抬起头,看着这片草原,忍不住嘴角翘起,在粗糙的脸上画出一幅笑容。 好啊,多好的草原啊。 一场风沙下来竟然没事。 这到底是什么草啊,生命力这么顽强。 长得也快。 就是不知道宝贵不宝贵。 回头能不能到这里放羊啊…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