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五石弓,红线刀,两对师徒-《混江湖的谁谈恋爱啊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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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却见满地白雪,此刻已经成了尸山血海,遍地血色。

    赵无眠脚边堆积着近百个个戎人的尸体,那些尸体却是被其余戎人的宝马踩烂成了血泥,没了人样。

    而反观赵无眠,身上青衫已经被血淋透,寻常冲锋,一轮下来对面也就溃败的差不多了,但此刻……这群戎人甚至都不知道,赵无眠身上的血,有多少是自己的……还是说,赵无眠压根连伤都没受?

    无人知晓。

    乌尔吉方才落地后,便被自己一位副将硬生生拉回马上,此刻一轮冲锋结束,他便飞身寻上自己的千里马,手持大枪,眼神阴霾,回首望着赵无眠,神情阴晴不定。

    其余戎人都快被吓破了胆,他们打了这么多年秋风,还从未见过有人竟然能在两千骑兵的冲锋下还活着。

    有人吞咽了口唾沫,面露惊悚,哪里还有之前的狞笑嘲弄,他道:“大王,这中原人不像普通人,不,不如等国师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废物!如果什么事都要阿布尔处理,那还要我等何用?我们草原勇士的勇武,此刻都被狼吃了?”乌尔吉瞬间大喝一声,眼神阴冷望着那人。

    只是冲锋一轮,竟然就死了近百人,若对方也是千人骑兵那也就罢了,但对方只有赵无眠一人啊!这战损比,也难怪有戎人心生退意。

    但此刻才刚来晋地,正是士气高昂之际,结果一遇上赵无眠转头就落荒而逃,那这军心定然动摇,军心一散,战力大减不说,等回了草原,还要被其余同族将领嗤笑,钉在耻辱柱上。

    他乌尔吉国师之子,三大部落的领袖,可以战死,但决不能当逃兵,否则丢的就是国师的脸面。

    绝不能逃,但这中原人又不太对劲……

    就在乌尔吉犹豫间,赵无眠一挥手中横刀血液,回身看向策马在不远处,听见乌尔吉此言,眉梢轻佻。

    阿布尔?

    戎族国师乌达木就只叫乌达木,这阿布尔是什么意思?恐怕这将领和乌达木有几分关系吧?即便不是,能当先锋统领,在草原内的地位定然也不俗。

    肯定知道些什么。

    念及此处,赵无眠当即轻喘了几口气,做出一副略显疲惫的姿态,口中则嘲讽道:“戎人的血就是腥臭,等把你们这群畜生一个个杀了,可得洗一天澡才行。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略显惊惧的戎人都是脸色一冷,怒上心头。

    乌尔吉若要带领着骑兵去劫掠其他村子,赵无眠追不上。

    他来此,是为了争取时间,自是要拖住这伙骑兵,若是能杀得他们丢盔卸甲,或是尽数诛灭,自然最好,那就不能让他们逃了……得给他们点能杀了他的希望。

    但实际上,这疲态也不完全是装的……使用‘奈落红丝’冲杀一轮,赵无眠便已经消耗不少。

    但即便如此,也不能让他们逃了。

    乌尔吉眼神一凝,紧握长枪,“此人已经露了疲态,他武艺高强的确不假,可我等草原两千勇士,一拥而上,冲杀几轮,他定然体力不支,露出破绽,但本王爱兵如子……”

    说罢,乌尔吉冷冷一笑,轻挥长鞭,“包围,取弓,不能让他逃出我们的包围圈,但在箭筒内的箭矢用完之前,我们也无需冲锋,多增伤亡,一切求稳。”

    闻听此言,已经快被打破防的戎人又是升起了自信,正面冲杀,不是你的对手,但我们靠着胯下宝马与手中强弓和你打游击,你又能奈我何?

    话音落下,戎人当即长啸一声,骑马向赵无眠四周而去,马蹄踏下,雪雾飞溅,手中弓如满月,与赵无眠保持着一定距离。

    军阵之中,不讲武德,能赢才是一切。

    乌尔吉并非蠢材,既然不愿冲锋,那接下来,就只能打拉锯战了。

    看看是这群戎人先将赵无眠游击至死,还是赵无眠杀得他们军心溃散,仓皇而逃。

    赵无眠深呼一口气,默默收回奈落红丝上的内息,节省体力,却是脚步猛然一踏,身形爆射,眨眼便横跨数丈距离,来至一位戎人面前,在他惊恐的视线中,一刀砍下他的脑袋,另一只手先夺过他手中长弓,随后将他拉下马,自己则借势翻身上马。

    一上马他便身形下压,躲过身后射来的两箭,探手在马腹上挂着的箭筒中抽出根羽箭,双腿夹紧马腹,手中弓弦绷紧,抬手便是一箭射出。

    赵无眠不怎么用弓,准头自然不算好,但戎族包围他的人太多,只需瞄个大概方向,箭矢瞬间便贯穿一位戎人的胸膛。

    但赵无眠也只来得及射出一箭,下一瞬无数箭矢便朝他猛然射来。

    赵无眠当即启用奈落红丝,一手猛然拍在马脖之上,身形向侧方腾挪数丈,那高头大马被一巴掌拍了个趔趄,下一瞬便被万箭穿心,扎成了窟窿,摔倒在雪面。

    躲过此箭雨,赵无眠又取消了奈落红丝。

    而反应神经一会快,一会慢,带给赵无眠一股晕车似的恶心感,但如果不如此,他体力只会消耗得更快,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会瘫倒在地,任由宰割……若非必要,根本无需用奈落红丝。

    只在必要时使用,体力消耗更少,也更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便看赵无眠一刀斩向一个戎人,那戎人有了心理准备,手中大枪刚刚提起,心想只要挡下这一招,拖住赵无眠一瞬,那下一刻数百箭矢便会射来,赵无眠如何能躲?如何能挡?

    但见赵无眠刀速不知为何猛然拔高一截,只看寒芒一闪而过,血光四溅,头颅飞起,那戎人的神情还满是错愕不解。

    一刀枭首,没来得及做出更多动作,赵无眠便又向一旁窜去,躲开箭矢,他只要稍慢一丝,便是方才那匹高头大马的下场。

    乌尔吉自知赵无眠的厉害,他虽口称爱兵如子,但实则就在边缘游走,根本不入包围圈内,不过战况他却是看得分明。

    那中原武者跟杀神降世似的,根本就是把他们戎人当草来割,速度更是时快时慢,诡异难辨,他们不仅难以反应与预测,更是连他的衣角都摸不着。

    乌尔吉看得眼角直跳,暗道妈的这反应真的是人?箭矢都快射他身上了他还能‘咻’得跟鬼一样躲开,怎么感觉此人跟我等都不是一个物种呢?

    乌尔吉只能当赵无眠是轻功绝世的顶尖宗师,好在不是武魁,人力有时穷,总有耗死他的时候。

    念及此处,他便心中冷笑,口中则大声嘲讽,给赵无眠心理压力,也是为了惹怒他,使他出招变形,“真以为自己有几分武艺便觉得江湖厮杀与军阵冲杀是一码事?真以为自己能以一当千?你这种自不量力的中原人,本王杀多了!等擒了你,本王可不会杀你,而是查出你的家眷,将其擒在你面前,好生羞辱……”

    乌尔吉在包围圈外巴拉巴拉说一堆垃圾话,赵无眠面色不变,依旧冷静,只是一边借此机会,在实战中熟悉对于奈落红丝的运用,一边不着痕迹,朝着乌尔吉的方向厮杀而去。

    雪雾飞扬,身形游走间,赵无眠更是时不时就从怀中取出毒瓶摔出。

    这些毒瓶内,大多数都是触之即死的毒雾。

    军阵冲杀没有仁义可言,赵无眠更不可能对这些草原蛮子手下留情。

    他不仅想缠住他们,更想将这两千戎人尽数诛杀在此地。

    一个活口他都不想留。

    若是此前,赵无眠再怎么能打,也不可能杀了两千戎人,但此刻有九钟,有范围不小的毒雾,而他又是百毒不侵,那就有希望。

    河曲城外,喊杀震天,而在河曲城内,却也不安稳。

    河曲县守在大冬天却是大汗淋淋,站在城墙上,招呼着士卒帮百姓往东边逃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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