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万国宴这天,阳光明媚,天朗气清,是个难得的好天气。 听闻赵无眠决意去蜀地挑战刀魁,京师不少江湖客已经离去,但更多人选择留在京师,七嘴八舌讨论着今日比武。 万国宴说白了就是各邦使者当众献上礼品,一表忠心云云,后洛朝烟再小手一挥儿,反过来给他们赏赐些金银珠宝,表示双方依旧和睦,你是我爹,我是你儿子……其实没什么意思,真正挑起市井百姓兴致的还属比武。 往年大多是各邦使者自己打自己的,是为一展本国风采,今年高句丽直言要挑战未明侯,这可就不得了……上升到了国与国之间,意味便截然不同。 未明侯代表的就是大离江湖,这场他要是输了,日后不知多少年大离江湖都得低人一等,就得被高句丽江湖瞧不起,程度不亚于国乒在奥运输棒子。 但若是赢了,自然便是扬眉吐气,好好给高句丽上嘴脸……不是一来京师就扬言要挑战未明侯吗?继续叫啊? 大内倒是没有市井那般热血沸腾,文武百官身着朝服,侍立在太极殿前,御道两侧,等候天子。 不过这个时间点还有点早,因此百官稍显嘈杂,交头接耳,他们对比武之事不是很感兴趣,主要还是谈政事。 苏总捕与许然也在其列,作为大离朝廷目前明面上的两位武魁,两人基本寸步不离京师,因此大多需要‘出差’的事才会交给赵无眠。 沈逸文站在前列,琢磨了下,后稍微退了几步,来至两人身侧,低声问:“不知二位对于未明侯这场比武,有何见地?” “赵无眠不会输。”苏总捕微微摇头,淡淡道。 沈逸文颔首,“本相也这样认为,但上来就把高句丽的武人当路边野狗踢死,也极为不妥……不如在未明侯与苗亦兮比武前,先派几个年轻人与苗亦兮较量一二,若苗亦兮能胜,那等他最后败于未明侯,也不算太折了高句丽的脸面。” 沈逸文这考虑便比较周到,不至于让高句丽输的太难看。 许然与苏总捕琢磨少许,也是颔首……这里总归不是江湖,还是需要考虑考虑高句丽那方的。 踏踏踏—————— 几句话毕,太极殿门前传来脚步声,御道两侧的文武百官皆是一寂,不再言语,神情肃穆。 殿门之前,洛朝烟身着玄红相间的宽大龙袍,缓缓自殿内走出,面庞略施粉黛,双唇朱红,眉心点焰,龙纹金簪挽着长发,不留一缕遮挡脖颈,绝美精致的面庞没什么表情,不怒自威,此刻一眼看去,再无半分从前温柔贤惠,只余天下之主的威严华贵。 离者,南离,火也,玄红乃是大离自古以来的皇室色调,只不过自从执掌中原后才渐渐将龙袍换为明黄,今日洛朝烟特地穿上玄红龙袍,倒是让文武百官心生几分疑惑,而后他们便疑惑顿解。 却看赵无眠落后洛朝烟半步,身着深红蟒袍,金线勾勒,难得束冠,贵气十足,俊朗清逸的面庞同样没什么表情,清冷出尘,只是此刻同洛朝烟站在一起,任谁瞧见都得夸一句郎才女貌,天生一对。 以赵无眠的身份,按理也该和文武百官站一起,但洛朝烟执意让他跟在身边,那也委实没办法,但此刻自太极殿内走出,望着御道上的文武百官,赵无眠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才是这大离皇帝。 但这念头只是稍微升起一瞬,便被身边的女子吸引。 今日洛朝烟专门打扮,化了妆,又洒了香粉,幽香好似千万只蝴蝶,一个劲儿往赵无眠身上钻。 此刻不怒自威的天子模样,更是勾的赵无眠心底痒痒的。 大离天子,天下共主,唯独面对自己,总是偏爱有加。 什么所谓的江山,比不得身边女子半分。 赵无眠板着脸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传音入密对洛朝烟说,“陛下,你好香。” 洛朝烟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更没有回应,也不知听见了没有……主要是她也不会传音入密。 钟离女官走在洛朝烟最后面,挽着袖子,轻提龙袍下摆。 瞧见洛朝烟这极为正经的模样,赵无眠忍不住想逗逗她,便继续传音入密道:“陛下,陛下,您今天用了什么香粉?” 洛朝烟还是不搭理赵无眠,轻移莲步,踏下石阶,来至步辇前。 天子步辇,丝绸坐垫,金制龙头,上有华盖,薄纱轻垂,极为奢华。 洛朝烟小手轻抬,赵无眠屈起小臂。 洛朝烟袖口下的小手按着赵无眠的小臂,用力一掐,后在赵无眠的搀扶下,坐进步辇。 许然与苏总捕实力最强,这点小动作肯定瞒不过他们,但两人此刻面无表情,当做什么也没看见。 大内总管,老李,也就是李公公扯起嗓子,“起驾~” 步辇向前,待越过文武百官后,百官才紧跟着步辇而行。 等出了宫门,才有提前等候的宫人送上马匹。 赵无眠翻身骑上照夜玉狮子,从宫人手中接过横刀,斜挂腰间,骑马跟在步辇侧方,充当护卫。 许然与苏总捕也骑着高头大马,眼神警惕,时刻注意四周。 去竹呜湖的路程稍远,得横跨小半个京师,此刻坐着步辇,主要还是让市井百姓知道当今天子究竟是谁……在百姓面前多露露脸,总没坏处的。 片刻时间,街边行人嘈杂声起,来往马车也都靠在两侧,为洛朝烟让路。 太后娘娘也坐着步辇,跟在洛朝烟身后,她身着金红凤裙,规规矩矩将臀儿放在坐垫,难得正经,目不斜视,保持着皇家威严,但资本实在太唬人,与洛朝烟不同,太后娘娘挺一会儿腰便腰酸背痛,眼看有点坚持不住,便手指轻点步辇扶手,让连雪把赵无眠叫过来陪她说说话。 而在街道侧方,一架马车上,萧远暮抬手轻挽车帘,朝侧前方看去。 身着玄甲的禁卫骑着高头大马,在前方开路,稍往后看,便是两架华贵车辇,透过车帘,依稀可见内里端正坐着的女子,雍容华贵。 而在车辇旁,便是一位面容俊朗,气质清隽贵气的蟒袍贵公子。 萧远暮捏着车帘的手下意识用力,丝绸制成的车帘直接出现几个小洞。 她面无表情望着那位蟒袍男子,却看有个宫女打扮的丫鬟小跑着和那贵公子说了什么,贵公子便放慢马速,来至第二架车辇前,与内里的女子说着什么。 以萧远暮的武功,即便街上再怎么嘈杂,她也能将那两人的交谈尽收耳内。 “太后娘娘,何事?可是不舒服?” 太后? 太后借着赵无眠与她说话的空档,倚在靠座儿上放松,朱唇轻启,“你师父呢?那晚已经谈好,要让她来楼船当护卫,我们也好借此照顾她,此刻怎么也不见她人影?” 师父? “恩……料想还在剑宗分舵,我昨夜一整晚都待在大内……等将圣上送去楼船,我再去分舵接她。” 在大内过夜?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