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左将军府。 董旻被董卓下令禁足后,就终日在府中饮酒,时不时还大哭一场,动辄就开始打骂下人、摔砸器具,惹得府中众人一时之间是噤若寒蝉,连走路都比平时轻上不少,害怕受到董旻的迁怒。 手中提着酒壶,董旻再次来到了李儒居住的堂室中。 “文优!吾都是为了太师好!太师他怎能如此对我?” “也不知天子给太师究竟喂了什么迷魂药!反正太师现在半句都不肯听我的!难道我这个与太师朝夕相处了几十年的胞弟,还比不上他一个天子吗?” 李儒今天没有去喝董旻的酒。 他端坐对面:“难道左将军就不觉得,是自己做错了吗?” 董旻不敢置信:“我做错了?我全部都是为了董氏着想?为何是我做错了?” “文优可知,这段时间,各地守军都往长安送来了礼物?” “往日,不过就往太师那里赠送一份,可今日很多人都备了两份礼,往天子那里也送了一份!这难道还不能证明天子有问题吗?” 李儒:“天子可曾明旨,要那些将领送礼?” “没有。” 李儒:“天子与太师位份谁高谁重?” “……天子。” “既然天子位份本就比太师要重,也没有强迫那些将领送礼,那左将军认为天子所为有哪里不妥?” 李儒又道:“其实按照礼法,这些将领之前只敬太师不敬天子的做法才是错误的。如今不过是将这个错误修正,为何就引得左将军这般动怒?” 董旻拍着桌子:“这是礼法的事情吗?这是礼法的事情吗?” “文优何故拿大义来搪塞我?什么礼法,什么大义,什么制度……这些我通通不管!我只知道,若是天子继续这般成长下去,那我董氏一族必然会步昔日霍光一族后尘!” 李儒:“左将军的意思是不去管大义,只想单纯打压天子?” “正是!” “那何不去与太师明说?” 董旻微微一愣:“文优说什么?” 李儒:“我说,左将军既然只是想要打压天子,那为何不与太师直言?” “左将军既然扬言一心都是为了董氏,那太师难道就不是董氏族人?难道太师就不为董氏宗族着想吗?” 董旻五官皱到了一起。 “这这岂不是有挑拨太师与天子关系的嫌疑吗?” “既要打压天子,又让天子对太师感恩戴德……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?” 李儒觉得,董旻在某些方面,不仅仅是蠢笨—— 更是幼稚! 这种你死我活的事情,为何董旻能够这般轻易说出口来? 究其原因,就是董旻始终没有意识到,自己的所作所为,是随时可以让董氏粉水碎骨的斗争。 打压天子,就要做好被天子报复的准备。 若是连这点准备都没有,一有不顺就买醉、哭鼻子,那如何能够成就大事? 董旻结结巴巴道:“倒,倒也没那么夸张……我只是想要继承兄长的权柄,继续维持这样的局面便可,真的没有与天子作对的打算。” …… 李儒已是有些无语。 可怜董卓英雄一世,却有个这般蠢笨的弟弟。 “天子逐渐壮硕,太师逐渐衰老,如何能够将现在的局面一直维持下去?” “陛下现在能够容下太师,可左将军为何以为陛下能够容得下你呢?” “况且……左将军你方才所言的,接替太师权柄是什么意思?” 董旻在李儒的压迫下冷汗直流:“就是……接替太师权柄的意思。” “那左将军可做好了准备?” “什么准备?” “恶了太师的准备!” 董旻一跃而起,神色彻底慌张:“文优你在说什么?我怎么可能去恶了太师?你到底在说什么?我绝对没有这样的念头!” 李儒再次叹气。 似乎是在感慨自己好不容易有个可以聊天的人,结果这聊天的人却好像是个傻子一样…… “左将军,大丈夫一世,无非便是权财。” “现在太师还没有故去,你就开始贪图太师的权柄……你让太师怎么想?是想让太师以为,你见其没有子嗣,想要夺其基业吗?” “绝对没有!” 董旻已经开始后悔。 明明知道李儒不正常,可为什么还是过来寻找李儒? 今日李儒的这番话但凡传出去一句,只怕董旻就会有杀身之祸! 董旻现在是彻底慌了神。 “文优!你可不能害我!可我现在确实不知道怎么办了!求你帮我!看在你我以往情面的份上帮我?” 记得董旻上一次走出这扇门时,还张狂的说要用三公九卿的位置答谢李儒。 但现在,却这般低声下气的请求李儒救他,当真是有些讥讽。 “我的计策,之前便已经告诉过左将军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