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有那么一瞬间。 仅仅是那么一瞬间! 钟繇心中已然是有了杀意,想要将李儒斩杀! 不过想到毕竟是天子派去的人,联想到天子总是那般聪慧,钟繇还是收敛了自己心中的杀意。 可即便只有一瞬间,还是被李儒感受到了杀意。 李儒上下打量起钟繇,并没有先说出自己的诉求,而是询问钟繇:“太守身居高位,却亲自前来盐池督粮,看心思又颇为烦闷,可是有什么困惑之事?” 当然有! 而且最大的困惑就是你! 钟繇忍不住吐槽了两句,却摆摆手:“不是什么大事。” 但李儒却笑而不语,一直盯着钟繇,盯的钟繇觉得有些渗人。 “倒不是什么大事。” 钟繇亲自来到盐池,确实是遇到了麻烦事。 “是因为袁绍。” 钟繇思虑一番,还是说出了实情—— “之前就定下制度,要用河东之盐换取冀州、兖州的粮食。” “我自来到河东后,便开始恢复河东盐政。总算是先弄出来了几千石食盐,能够与袁绍进行贸易。” “可袁绍那狗东西!” 钟繇平日素来稳重,但此刻竟然是当着李儒的面直接爆起粗口,将往日的圣贤书全都抛之脑后! “你可知那狗娘养的东西做了什么?他嘴上答应着送来粮食,可其实送来的粮食都是麸皮、麦糠!” “不止如此,送来麸皮、麦糠也就罢了!他竟然还往里面掺了不少沙土!” 钟繇情绪难以压制:“真他娘的是小婢养的杂种!若是不做这生意,那早说便是!还偏要恶心人!袁绍!真他娘的有违名家风范!” 白花花的食盐送过去,送来的却是掺了沙子的麸皮、麦糠…… 难怪以钟繇的脾气都这般暴怒,袁绍还真是做了一笔“好买卖”。 这一来一回,怕是钟繇都赔到姥姥家了,难怪要以太守之身来到盐池,原来名为督政,实为安抚。 “那太师之后要如何?” “还能如何?自然是断绝与袁绍的往来!” 这般没有诚信,没有原则,感到被戏耍的钟繇已然决定不再与袁绍贸易。 “河内张扬、兖州曹操那里同样已经开始接触。从这两处买的粮食,未必不够关中百姓食用。” 李儒却一眼看出关键。 “张扬、曹操,都唯袁绍马首是瞻。” “若是太守与袁绍断绝往来,你又怎么能保证他二人还能与河东正常贸易呢?” 钟繇再次凝起眉头。 自来到河东后皱起的眉头,怕是比在长安数年还要多的多! 李儒的话,他不是没有想过。 但河北张扬、兖州曹操毕竟都是独立的诸侯,并不直接依附于袁绍。 若是直接贸易,他二人也未尝不会答应。 可袁绍毕竟距离二人更近,在河北、中原一带的兵力也要胜过朝廷,很难保证袁绍不以兵威让这二人屈服。 若到了那时,贸易不还是要被断绝吗? “故此,还望太守继续与袁绍贸易。” 钟繇不解。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,李儒怕是已有计策。 放下心中的偏见,钟繇拱手:“若文优有计,还望告知。此事毕竟关系到关中、河东百万百姓的民生,实在拖延不得。” 李儒道:“其实太守何必在乎在乎运来的东西是麸皮、麦糠,还是真的粮食呢?” “我一路从长安赶来,路上也算见了民间百态。不少百姓吃的食物其实并不比麸皮、麦糠要好。既然如此,用麸皮、麦糠救人,和用粮食救人又有何异?” “当然,既然这样,对方既然用麸皮、麦糠来交换,那我们肯定也不能用完完全全的食盐去交换。” “煮盐之后,必会余剩苦卤。” “他们既然可以将麸皮、麦糠运来,那我们为何不能将苦卤运去呢?” 苦卤? 那玩意……也能吃? 李儒看到钟繇有些迟疑,当即摇头。 “袁绍都不将关中的百姓当做人了,那为何太守还要将河北的百姓当人?” “乱世之中,若对敌人稍有妇人之仁,那便会引来敌人的雷霆一击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