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乘坐在楼船上的张郃眼看陷阵营配合的这般默契,忽然想到了当年安邑之战的时候,那个名叫张辽的汉将对自己说过一句话—— “此战若不胜,你们便再没有机会取胜了!” 张郃当时只是不以为然,以为张辽是在和自己放狠话。 可今日在看到陷阵营的时候,张郃才突然察觉,张辽的话好像不是恐吓,而是事实。 陷阵营的装备精锐并不可怕,这个河北也有。 陷阵营的令行禁止也不可怕,因为张郃也能练出这样的兵来。 但是陷阵营在杀敌之后的那股振奋的精神,却是河北士卒怎么都学不来的。 “府兵啊!” 张郃也不是无能之辈,自然研究过朝廷的士卒。 论身体,燕赵男儿不比关中良家子要弱上多少。 但是论其他的,那可就完全没法比了。 单单是给每户士卒分去田地,解决其后顾之忧,便已经是河北士卒可望而不可求的待遇。 更别说朝廷还给各处军府送去教书先生,让士子前去教导士卒识字…… 这些,都是钱粮不能满足的。 这些,唯有制度才能够进行保障。 偏偏河北却不能拥有这样的制度。 世家大族的土地,永远只能是他们的。 察举制下上升的通道,也只能把持在他们手中。 河北若要如此,必须要用外力,来进行一场血与火的锤炼! 但河北,又哪里承受的起这么一场削骨拔筋似的锤炼? 而袁绍,怕是也没有能力去主持这样一场血与火的锤炼…… 而不经过这样的锤炼,又如何能够战胜如今已经浴火重生的大汉,战胜那位手握锻锤的天子? 张郃站在船头,一时有些恍惚。 明明前方的士卒还在朝着棘津冲去,但张郃头脑内此刻没有了平日为将的清醒,反而是愈发糊涂了起来。 不经过锤炼,就无法战胜天子。 但若是锤炼了,那与天子还有什么区别?双方又为何还要继续打下去? …… 就在张郃思考的时候,下方的士卒却已经焦急起来。 艨艟、走舸的防御实在太低,在岸上陷阵营的防备下,根本没有半点攻到岸上的可能。 而陷阵营的主将高顺更是冷血到了极致,即便是有再多的士卒死在自己面前,将大河的水给染红,高顺都是不为所动,好似机械一般精准的调动着士卒,将战线守的严丝合缝。 再这么打下去,能不能将陷阵营的士卒累死是不知道,但是绝对能将河北士卒的士气给消耗干净! 张郃此刻脑子里也不再杂七杂八的乱想。 眼下毕竟还是在战场,只有打赢这场仗的人,才有资格去思考自己的对错。 因为死人,是根本没办法动脑子的! “收兵!” 张郃眼看占不到便宜,便先将士卒撤回黎阳。 到了第二日。 不过刚刚天明,张郃便再次卷土重来,丝毫不给高顺及其麾下陷阵营休息的时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