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伯枢。” “元皓?” 就在沮授思索的时候,田丰进入看押沮授的宫室中,与他会面。 两人见面,互相呼唤了一声名字,便开始大哭起来。 两人都是河北士人的领袖。 沮授自不用说,乃是顶天立地的实权人物,便是张郃、审配这些人也不敢违背沮授的意愿。 田丰更是在袁绍建立河北朝廷之初,便将田丰捧到了三公的位置,与朱儁、许攸并列。 之后朱儁病逝,许攸被杀,三公之位陆续有人填补进来,唯有田丰的位置依旧不动如山,可谓河北朝廷的中流砥柱。 昔日是何等的风光,现在沦为阶下囚就有多么的悲伤。 两人抱头痛哭一阵后,沮授也是询问起外面的情况。 “天子并没有侮辱袁公,而是留足了体面让其自裁,并且宽厚下葬。” “我料到了,其余人呢?” “与你一起被俘的审配听到袁公已死,立刻便咬断了舌根,自尽身亡。” “郭图、逢纪等袁公的亲信,在城破之时便已经化妆逃出城去,好像是要投奔青州的袁谭,我没有理会,也便随他们去了。” 听到审配自尽,沮授愣了许久,随即便是重重叹气:“若我们都能如正南一样天性烈直,何至于落入今天这个地步啊!” 故人离去,沮授更是悲伤,眼泪止不住的下流,沾湿了衣襟。 “唉。” 田丰拄着木杖,也是重重往地上捶了两下,显然也是有着悔恨。 “伯枢,我今日前来,其实是问你一件事。” “元皓便是不说,我也知道是什么事。” 沮授抹去眼泪:“元皓是否想询问我,关于天子最近放出来的风声?” “正有此意!” 田丰倚着木杖,贴在沮授耳边:“我得到消息,好像是因为河南那边,有很多依附于曹操的士族突然叛乱,给中原的汉军带去了不少麻烦。” “天子必然是害怕河北的士族有样学样,这才做了让步,想要给予我们高位!” 沮授倒是不知道河南还有那么一出事情。 但即便听田丰如此,沮授还是迟疑。 “那位天子,可不是会被随意吓住的人。” “河南虽说又发生了叛乱,但看天子如今气定神闲,连士卒都没有调动,河南的叛乱必然是不成气候!既然不成气候,如何能使得那位天子害怕呢?” 田丰却有着自己的理由:“按照袁公生前的计策,此刻乌桓与东鲜卑说不定已经在草原上击溃了南匈奴和西鲜卑,统一了草原。” “天子眼下也不光是忌惮河北的士族,更是忌惮北方的乌桓与东鲜卑!所以依我看,天子这次,怕是真的进行让步了!” 沮授听田丰分析的也有道理,亦是陷入两难:“难不成,我真的看错了那位天子?” “这世上,哪有看人一准一的人?” 田丰摇头:“年轻时,谁不是满腔热血,意气风发?” “但等到长大后,不还是折于世道,只能妥协?” “那位天子年纪毕竟还小,就算天生聪慧,是有天命在身,但胸中的沟壑能有多少?左右不过是想要学着光武皇帝一样平定乱世,匡扶汉室罢了!只要河北臣服于他,他大概就已经会心满意足,没了之前的峥嵘!” 名义上的统一,那也是统一! 河北重新臣服于朝廷,世家维持原来的生态,这种双赢的局面,难道不好吗? 那位天子难不成就能真的那般丧心病狂,与河北世家鱼死网破吗? “……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