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结果…… 荀攸还真就在陷阵营中一直躲了下去! 并且荀攸也发布公文,河北士子科举考试的考场就在陷阵营的军营当中! 有士子哭爹喊娘! 为何要让他们在军营中去考试啊? 万一因为紧张到尿裤子了呢? 万一哪个士卒长的丑把清秀可人的士子吓到了呢? 最重要的是…… 你考场设在军营里面,我们他娘的怎么偷题作弊啊?!! 但荀攸不管不顾,就是缩在陷阵营军营中谁都不见。 田丰、崔琰等人无奈,只得又去找高顺。 “我乃武将,科举之事不归我管!” 无论对谁,高顺都是这般说辞。 即便河北士人拿出三公九卿的身份压他,高顺也是眼睛一瞪:“我乃大汉柱国!只听天子号令!莫说你不过是三公!便是太师在这里,你也休想踏入陷阵营军营一步!” 有人不信,只当高顺是在吓唬他们,便不听劝阻,直接踏入陷阵营军营中! “咻!” 前脚刚踏进去,后脚便有箭矢破空之声,瞬间没入对方胸膛! “高顺!你真敢杀人?” “我说了你又不信!” 高顺完全就是个蒸不烂、煮不熟、捶不匾、炒不爆的一颗铜豌豆,根本就是油盐不进! 无奈,又只得去寻刘备。 刘备更是两手一摊:“我能有什么办法?” “高将军与我同级不说,与天子的关系又远比我来的亲近,我哪里能管的住他?” “依我看,你们还是上书天子,请求天子惩治高将军的好!” 田丰、崔琰又只得是上书天子。 天子收到他们的信件后,自然大为恼火,一边安慰起田丰、崔琰来,一边又斥责高顺,竟然敢对三公不敬! 然后…… 就没有然后了,田丰等人依旧是进不去陷阵营的大门! 一月之后。 三地的科举同时开考。 由于刚刚平定河北和中原,一些名士也都参与了此次科举。 比如中原考场上的陈宫、刘晔、梁习。 河北考场上的沮授、牵招、常林。 无论声名多么远扬,这些名士都是老老实实的前往这科举考场上,与所有士子共同走这一遭。 尤其是沮授。 不单单他自己参加,甚至一同参加科举的还有他的儿子沮鹄。这不免让河北士人讥笑,以为沮授是因为没有得到天子授予的官位,这下急的便是连自己的儿子都拉出来一同参与科举。 但沮授却充耳不闻,只是日夜复习《建安律》,务必将这些最基础的法律条文背诵于心。 …… 科举题目据传也都是由各地的主考制订。 有着前面两届科举打底,题目类型也没有出现多大的差别。 前面十道,依旧是关于《建安律》的填空题目。 连续三届科举,《建安律》几乎已经深入关中等地的人心。 莫说是这些参与科举的士子。 便是不识字的老农,在耳濡目染之下,多少都能背个大概条例。 但对于关东,尤其是对河北的士子却不尽然。 他们都以为今年的科举必然延后,便没有将《建安律》放在心上,都是临到最后一个月才开始背诵。 《建安律》虽然精简,但毕竟是律法条例,哪里是一个月就能背下来的? 故此,当即有不少河北士子答到前面就忍不住痛哭流涕,被士卒直接给拖了出去。 后面几道论述,也都是些老生常谈的问题。 第一道题目,依旧按照旧制,是依据《建安律》判决之前的旧案。 可河北士子大多连《建安律》都没有记下,又如何能答得好这个题目? 十道填空,一道论述,基本就已经占据了卷面分值的大半。 这些题目没有答上来,基本便是与科举无缘了! 至于第二道题目,则统一又是道算术题目。 那些始终诵读经典,不愿意研习数理的,再次被这道题目给拍死。 第三道题目,三地略微有了差别。 关中问的是冶铁。 中原问的是农耕。 河北问的是纺织。 这下当即再度有无数士子破防…… 第四道题目,终于回到了策论。 关中问的是中央与地方。 中原问的是大一统理论。 河北问的是汉胡制度。 这样的题目,哪怕不知,却也能胡乱写上一些。 最后的压轴大题。 关中问的依旧是算术,显然是想着给这些最早接触科举的士子上一些强度。 中原问的是世家对于国家和寻常百姓的侵害,这便是要彻底借助科举揭穿世家的真面目。 唯有河北的最为奇怪。 问的,竟然是对河道的治理还有船只的改善? “公达,你出的这是什么题目?” 便是刘备事后都找到荀攸抱怨。 “我认识不少寒门士子,都说此题做不出来……这题目,是不是有些太难了些?” 如今科举已经考完,荀攸也终于不再隐瞒。 “皇叔真以为这题目是我出的?” “事实上,除了前面《建安律》的填空题目,后面都是天子早就准备好的题目。” “科举,乃是天子定下的国策,怎么可能那般随意,让我等自己命题呢?” 刘备这才恍然大悟,不再过问此事。 荀攸之后更是异常的坚决。 科举之前躲在陷阵营中倒也罢了,在科举之后,还是继续待在陷阵营中阅卷。 阅卷的人中,荀攸也没有假借他人之手,而是直接调来刘备麾下的孙乾、简雍以及一些随军的文吏阅卷,丝毫不给河北士人半点机会! 这让田丰等人再度破口大骂! 但也有人从中再次感到了蹊跷。 无论是天子还是荀攸,现在做起事来完全就是和防贼一般严谨! 那谁是贼? 天子防的究竟是谁? 防备之后,又想要做些什么? 之前携带家眷隐居山林的崔林看的真切,于是再度来寻到自己的兄长崔琰,请求他立刻辞官,不要沾染官场上的事情。 “之前拿下三公九卿之位,就应当立刻向天子请辞。即便没有请辞,也不该在天子刚刚战胜轲比能,携大胜之威的时候,上书那样的贺表啊!” 崔林的话并没有让崔琰醒悟,反而有理有据的回道:“天子如何敢在这个时候动手?他难道就不怕引起民变吗?” “民变?哪个民?世家吗?” 崔林叹气道:“以前天子之所以不愿一来河北就大开杀戒,就是顾忌着北方有胡人觊觎,害怕给河北百姓招来祸患,这才选择虚与委蛇,拿出几个三公九卿的位子予以你们。” “但现在轲比能败的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!如今天子在北面胜券在握,甚至已经等不到回到长安就要对你们动手,你们却还悠然自得的在河北继续趴在天子抛出来的诱饵上舔舐,甚至想要逼天子继续抛出下一个诱饵……我当真是不知说你们什么的好!” 崔琰听后,终于起了疑心。 但崔琰还是摇头:“自汉建立以来,没有哪个天子敢直接诛杀刚刚册立的三公。” 崔林不屑道:“那自汉建立以来,可有这科举制度?可有这府兵制度?可有这曲辕犁?可有这霹雳车?” “如今正是百年未有之大变革,你们却还在过往的温水中坐井观天,这样下去怕是你们还没有反应过来,就被屁股底下的烈火给烧干喽!” 崔琰终究还是起了疑心,带着自己的弟弟崔林去见了田丰。 当田丰听到崔林所言,眉头紧皱。 “天子当真敢这般行事?” “天子为何不敢这般行事?” 一个个旧的条例束缚住了田丰,让田丰直到现在,都不愿相信天子会真的对他们动手。 “难道天子就不怕,我们群情激奋,使得河北不稳吗?” 崔林道:“天子眼下已经击败了轲比能,怕是巴不得河北不稳,然后将大军调往河北,挨家挨户的杀过去!” “现在天子之所以还做这些表面功夫,不过是不想让场面太过难堪,难道田公您真的就看不出来吗?” …… 不是田丰看不出来。 也不是田丰愚蠢。 是从一开始,田丰就没有抱着和天子一样的觉悟—— “丢掉幻想,准备斗争!” 天子因为看清了世家大族的真面目,所以从一开始便丢掉了幻想,所作所为都是朝着彻底剿灭世家大族,往中兴大汉的方向努力。 但世家却始终心存侥幸,抱有幻想,以为天子并不会与他们为敌。 因为他们不知道,天子图什么! 帮着那群贱民干掉士族,天子能得到什么? 钱粮吗? 他们世家大族一样可以给天子! 名声吗? 天子的名声,将来难道会比高祖皇帝和光武皇帝差上多少吗? 天子究竟是图什么,要和他们不死不休! 所以即便是到了现在,田丰还是摇头:“天子不会对我们动手,此事不符合天子的利益。” 崔林:“但总有些事情,是要比利益更能让人行动的。” …… 这一刻,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贯穿了所有河北士人的心中,仿佛是将他们给活生生的横着劈开! 田丰再度给天子上书试探。 而天子也再次给予了田丰勉励与安抚。 甚至这一次,天子还派使者给田丰送上了不少礼物,让他安心等候朝廷之后的安排。 这下,最起码也能够是让田丰等人自我安慰几句,以为自己和天子并不算是敌人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