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商税?” 刘协确实没有想到,张既竟然已经将视线放在了这样的暴利上面。 商税,自古有之。 比如关市税和山泽税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两种。 和农税相比,官税毫无疑问要更加暴利,同时也会在民间落得一个好名声。 毕竟按照现在的理论,商人不说是上不得台面的人,那至少也是一群只知道“苟利营私”的蠹虫。 正所谓“士农工商”。 “士”,是维护国家统治的坚实阶层,当然排在第一。 而“农”、“工”、“商”则是按照其所创造的社会财富进行划分。 按照古人的理解,“商人”那就是一群坏的流脓的东西,完全就和韭菜一样应该老老实实等着朝廷官府的镰刀将其铲平。 然而事实上…… 好吧,即便是按照事实上,这群“商人”也该死。 在获得了原始积累后,这群商人做的第一件事大概率就是回家躺平做地主,然后给周围的农户开始放贷,沉淀一两代后供出来个士子后代当官,然后就躲在他的庇护下成为当地的豪族世家…… 所以张既说的“征收商税”,刘协一点都不觉得是冤枉了那些商人。 但这种事情也不能竭泽而渔。 若是真的要大规模在长安甚至关中征收商税,又是要有一大堆事情去做。 比如从源头上禁止买卖田地。 再比如给予纳税商人一定的利好。 甚至于,直接提高商人的社会地位。 …… 刘协脑海里想了许多,但却对此事上了心。 “朕明白德容的意思。” “照你看来,这长安城,是非要新修不成?” “正是!” 刘协想了想前两天才刚看过的朝廷赋税,微微点头。 “朕知道了,长安城,确实应该重新去修缮。” “但是,这钱不能让朝廷来出,让官府来出。” 张既正要反驳,却被天子伸手打断。 “朝廷如今用钱的地方海了去了,或许修建长安城是要紧事情,但在朕眼中,绝对不是最要紧的事情。” “就好比朕在没有发动河北之战前,那个时候即便德容你将这理由拍到朕面前,朕也一定会不为所动,继续筹备战事。” “你也看到了,如今朕桌案上堆积的公文已经成山了!” “中枢官职的改革是一项。” “北庭都护府的贸易是一项。” “各处府兵的军需封赏又是一项!” “除此之外,诸如敦煌太守杨阜就传来文书,说是有部分迁徙过来的西部鲜卑和羌人又在劫掠,袭杀来往中原和西域之间的商队;再比如犍为太守张裔也上奏公文,说是南方蛮族近来行径十分诡异,要朝廷派兵协助……你说,这些事情,应该要优先于哪一样?” 张既脸色发涨,显然不知该如何辩驳。 “朕曾经在研习兵法的时候领悟了一个道理——那就是要抓住主要矛盾。” “何谓主要矛盾?就是有一种矛盾与其它诸种矛盾相比较而言,处于支配地位,对事物发展起决定作用,这种矛盾就叫做主要矛盾。” “德容以为,如今朝廷的主要矛盾是在何处?” 这下,即便是有一肚子话的张既也不得不承认:“如今朝廷的当务之急就是改革官制,重整吏治!” 若是中枢没有一个合理稳定且高效的行政机构,便是说的再天花乱坠,也落不到实处。 此刻的张既,好像才是真的明白了天子为何要这样坚持,当即低下头去,有些愧疚。 见张既如此,刘协的恶趣味收敛了一些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