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汝割断蜀锦,让其落入水中,使周围村民捡到,本就是义善之举,何必要让他人指责你奢侈成风呢?” 凌统虽然此刻被甘宁威胁,却还是想知道甘宁为何这么做。 甘宁冷笑一声,却还是不情不愿的说出实情—— “劫富济贫的事,老子做了不少!” “但哪次不是老子前脚将金银财物给了百姓,后脚就有官府伙同豪族强取豪夺?” “若是将完整的蜀锦丢给他们,他们能拿在手里几天?倒不如割了、泡了,如此才能不给他们招来祸患!” 凌统更加疑惑:“你好歹也是领兵的一方大将,怎么如今连这点事情都管不住。” 甘宁显然有些郁闷。 “以前不懂这些,现在又不需要老子再管!” “当日刘皇叔攻入巴郡后,对巴郡府库丝毫不动,第一件事便是执行天子政令,均田招募府兵!” “相比老子给的那两个歪瓜裂枣,朝廷如今又是给田又是操练,哪用的着我现在去管?” “现在做这些事,不过是以前的老毛病,顺手而为罢了!” 凌统听后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 “毛病?每次都将价值千金的蜀锦掉落到水中,甘将军这毛病还真够大方的!” “甘将军不好意思说那就不说便是,何必要拿谎话搪塞于我?” 诚然。 随着朝廷均田、组建府兵,如今的百姓,已经不用靠着甘宁的施舍才能活下去。 但总归有些地方,是朝廷也无能为力的。 总归有些百姓,是天子也不能照顾周全的。 甘宁必是这点,才时常将自己锦帆贼时候的作风流传至今。 “甘将军高义!来世必有福报!” “少来!老子才不信浮屠教的那套!” 甘宁行事都靠本心,哪里用的着别人感激? 反倒是…… 甘宁好笑的问凌统:“你不是有求死之心吗?怎么被困在船舱中还哭爹喊娘的朝外面呼救?” 凌统鼻翼一促:“自是想着父仇未报,故此急切!” 眼见凌统也是一样的不实诚,甘宁呵呵一笑。 “好个父仇未报!若如此,你现在怎么和老子这个杀父仇人聊了这么久?” 凌统语塞。 他也不晓得。 凌操去世后,大抵就是来了个士卒告诉他,他的父亲凌操被甘宁杀害。再然后就是来了一群亲戚长辈,告诉他将来一定要为从军为父报仇,这样才能保证家族的强盛…… 除此之外。 甘宁是谁?不知道。 凌操怎么死的?不知道。 甚至凌操的墓在哪?都不知道,唯独只有家乡母亲为凌操立下的一座衣冠冢。 凌统觉得,自己在船舱中不想去死,大抵就是想到了母亲,不想母亲在父亲坟前再给自己立一座衣冠冢吧? 但今日见到凌统,凌统才猛然意识到—— 不光是甘宁的人不错,便是自己的父亲,都是作为汉贼死的…… 故此凌统也不知道,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。 当然,这个问题也不需要凌统为难,因为现在的他手脚被束缚,便是想做些什么也做不成。 此时有亲兵上前来和甘宁汇报战损,并且开始担忧之后的战事。 “船都没了,有些甲胄被冲了过来,勉强还能用。但是应当扛不住周瑜!” “明早周瑜若再冲一波,那这君山是必然挡不住的!” 皓月当空,群星璀璨。 若是平时,即便是如甘宁这样的粗人,也会躺下静静欣赏这样的美景。 但如今心中却只觉得烦躁,不知如何是好。 第(1/3)页